“啊,为什么这么急?”
皎然还未弄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已经带着她走到了院内的一棵树下,皎然早就觉得这树好像不是凡尘之树,但穆衿不告诉她详情,她也没法子。
他已然收拾了东西,两人站在树下,随着金色的丝线在空中垂下,皎然一惊,“这是?”
“以后我再跟你解释,这棵树会暂时带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谁也找不到我们。”
就走这时,一阵风吹来,空中飘来一片碎屑,皎然伸手握住了,“你烧了什么东西吗?”
穆衿有点慌张,“不是……我没烧什么,可能是旁人家烧了,随风飘过来的。”
不对劲,他怎么忽然这么着急要走。
皎然低声念道,“离烬返源,坎润存本,复!”
烧着的碎屑便立刻化为了一封信。
皎然便打开了。
穆衿急忙要夺过,扯住皎然道,“我们立刻就得走,别耽误了。”
皎然展开信,看了几眼,走出了树下,一剑斩断了金丝,那树上的丝线便不敢再缠绕她了。
皎然厉声叱喝道,“毕罗生了重病,要用我的血来试试入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一面说,一面往后退,退了几步后,她陡地呆住了,“你是觉得这是凤凰雏的诡计,不是师姐和柴彻的信?”
穆衿点了点头。
皎然看着他身后的树说道,“这棵树要将我们带走,需要多久?”
“约莫一炷香。”
她道,“够了,一炷香。”
“什么意思?你要告诉他们,我们现在的位置?”
皎然还没说话,他便气得指着后院道,“柴列和柴毁都死了,是我们杀了他们,连棺木都没有,柴彻来了,到时候败露,你我该怎么办?”
皎然纠正了一下,“人是我杀的,我一点都不后悔,柴彻要找我算账,随他便,我时刻等着,但毕罗是师姐的骨肉,我不忍看他受苦,信上说他的心脏缺损,故此心绞痛随着他长大便越发严重,如果可以以我的血做药引试试看救他,我不会一走了之。”
穆衿的喉间,发出了一阵叹息的声响,看他的样子,实在是很着急,可皎然偏偏不愿意跟他走,空桑就在眼前。
皎然见他面色铁青,上前揽住了他的手臂,“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如果我真的可以救毕罗,那何乐不为呢?假如是凤凰雏的谎话,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们,那我也有抵抗他一会儿的力量,我这些时候的修炼可不是吃素的。”
穆衿沉声道,“皎然啊,我们……别……别管他们了……”
她的手握住了正在微微发抖的穆衿的手,“他挖走了我一只眼睛,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挖走我另一只眼睛,我的眼睛,还要留着看你呢。”
“如果现在柴彻和逐星已经是他的人,那我们就是找死。”
皎然道,“师姐不会背叛我,绝不会,她一定是想尽了办法也救不了孩子,才想用我的血试一试,以前柴瑜不就用你我的血练功顺便维持他的青春吗?如果有用,能帮那个孩子,也算是让师姐安心了。”
穆衿的胸膛中不时传来一阵难忍的痛楚,几乎痛得令他要弯起身子来像是煮熟的虾,可他死死忍住那种痛,挺直身子站着,继续劝皎然不管这封信,跟他一起离开。
皎然打定了主意要回信等待他们到来,她相信师姐不会暴露她的行踪。
见她如此笃定,穆衿往后后退一步,脚步十分沉重,就在这时,他再也撑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皎然知道他内伤未愈,连忙让他坐下,为他推宫过血。
“你不要说话,免得真气在你体内乱窜。”皎然道。
“那你答应我,立刻跟我换一个地方。”
皎然都答应下来,想要先稳住他,让他乖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