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骑兵与其说是大汉的,不如说是糜家军。
算上步卒和临时征召的僮仆军足足有三千多人,不算少了。
踏踏踏。
“吁~~~”
一名斥候归营,来到糜照面前,下马抱拳道:“家主,魏军已动身离开南安,乘船北上。”
“知道了。”
糜照摆摆手,阔步走进营帐,随即召来众将商议。
部曲督李权开口道:“魏军远来,我军只须沿江设伏,以逸待劳,若不济,可唤赵、诸葛两位将军前来相助。”
“嗯。。。。”糜照点了点头,但脸色却显得不太满意。
沉吟片刻,他说道:“如今魏军主力两路主力在剑阁,在江州。。。。战事拖得越久就越对魏军不利,所以他们才兵行险着。”
“若我军墨守成规,与魏军这么耗下去,一旦有变,则万事皆休。”
“我糜氏世受皇恩,陛下既以我为将,我岂能畏首畏尾?”
“在我看来,魏军疲惫,大可在在岷水阻击,若胜,便是头功。”
糜照的姑祖母曾为先帝正妻,祖父糜竺又是元从老臣,他在如今的汉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
当年糜芳的叛逃对他有影响吗?
不能说没有。
即使先主仁德,当今陛下亦宅心仁厚,但挡不住旁人嚼舌根。
甚至有荆州人私下议论:是你糜氏卖主求荣,让我们失去了荆州,世世代代只能窝在这益州之地跟本地人争来斗去!
糜氏在成都,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
“将军三思!”
这时,有部将急忙劝阻,“朝廷战略部署已然定下,武阳有诸葛将军,府河有赵将军,三路互为犄角,此乃万全之策!我军若贸然离境,防线空虚,万一……”
“不必再言。”糜照却听不进去,摆了摆手:“魏军乘船而来,多为步卒,我军有骑卒优势,可先发制人。即便不成,身后还有武阳坚城和府河之兵,再退守也不迟!”
此言一出,众将算是明白了。
糜照这是立功心切,劝是劝不动了。
见众将不再劝说,糜照扶着腰间佩剑,大声道:“传我将令,即刻开拔!”
。。。。。。。。。。
几乎就在糜照的军队离开金马河西岸的同一天,武阳城城墙下也是异常忙碌。
辅兵民夫们搬运着守城物资来来往往,却是眼神空洞,神色漠然。
新上任的羽林郎李球负责管理物资调度,此刻他正认真地监督着他们,生怕某个环节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