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督跑过去,满脸心疼。
这可是辽马,是当年与公孙渊通商时搞来的稀有货。
目前他家庄园的种马已经绝迹了,这马死一只就少一只。
自从辽东被魏国所占,这十几年来,江东的良马是越来越少。
要是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数十年后的新一代江东人怕是连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咯。
念及此处,部曲督持着鞭子,转身怒骂:
“都是废物!回句容后再跟尔等算账!”
滴!
一粒雨珠落在部曲督的毡帽,顺着帽檐滑下。
他抬头看向天空。
滴答滴答,淅淅沥沥。
“晦气。”他一抖马鞭,大声喝道:“走啦!”
不多时,这支吴军走了。
甲胄、弓弩、兵籍、谱牒、粮袋、板车散落地到处都是。
总之,狼藉一片。
另一边的一伙吴军,情况稍好一些。
由于贺景、虞汜两家关系不错,虽然麾下部曲脸色不太好看,一个个垂头丧气,但至少没有不同军队互相拉扯的丑事发生。
身旁传来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贺景侧目看去,见是丁奉,于是走上前招呼道:“冠军将军。”
“贺校尉。”马背上的丁奉点头示意,本欲继续走,想了想还是停下问道:
“可知丞相派哪支军断后?”
“这。。。。”贺景低头拱手,“末将不知。”
丁奉又问:“那你可曾见过左将军归营?”
“未曾。”贺景依然不知。
丁奉不再发问,抖了抖缰绳:“既如此,老夫先行一步。”
“请。”
目送着丁奉离去,贺景回头继续整顿部曲,准备上路,转头却看见虞汜。
虞汜小声道:“今早左将军被丞相派往西塞山以西支援奋威将军,现又突然下令撤军,恐怕那边。。。。。”
说到这里,虞汜摇了摇头。
贺景捏着拳头,有些不忿:“奋威将军是丞相的亲弟弟,左将军乃是辅佐两代君王的功勋老将,就这么做了弃子?”
“弃子不至于。。。”虞汜分析道,“丞相一开始应该是要救奋威将军得,否则也不会派左将军前去。但事态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丞相的预料,故而只能放弃两人。”
闻言,贺景相当不满:
“战场上要有取舍,这点无可厚非。但我听说,他诸葛恪不仅没有妥善安排撤军事宜,甚至还自己先走了,这像话吗!”
“他志大才疏,行事鲁莽,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将军(诸葛瑾)的儿子!他这么做恐陷我十万大军入绝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