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金樽阁。
雅间之中,严令虎怀中搂着舞姬,脸色有些阴郁。
上次教坊司发生的事情,让他丢钱又丢人,可谓是颜面尽失!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恰似烈火烹油,烧得他满心愤恨,难以平息。
“这都什么时辰了,蹇阴山怎么还没来?”
此前,严令虎让蹇阴山对付陈墨,对方满口答应。
如今约定期限已到,却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是要反悔?
“老子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事情办不好,老子让你双倍吐出来!”
严令虎眼神阴冷。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一名扈从走了进来,垂首道:“公子,天麟卫那边传来消息,蹇大人被按察宪司羁押了……”
?
严令虎一愣,“原因呢?”
扈从摇头道:“不太清楚,据说是东宫下的令旨。”
“东宫?!”
严令虎有些错愕,随即脸色更沉了几分,“蹇阴山这个废物,看来是被人抓到把柄了……陈墨呢?他有没有受罚?”
扈从低声道:“陈墨的京察考核为卓越,不仅没有受罚,昨晚还被请进宫里接受膺赏。”
“……”
严令虎表情僵硬。
女人玩着,犒赏领着……自己砸了这么多银子,什么事都没干成,好处全他妈让陈墨占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憋的通红,千言万语融合成一个字:
“草!”
……
……
东华堤,绵竹亭。
此地位于藏龙河中段,处于深浅水的交界处。
下方弯形河道形成回水湾,水流速度减缓,鱼儿偏爱在此藏身。
因为水浅鱼多,是城中当之无愧的钓鱼圣地,经常天没亮就会有人提前占位。
此时是辰时,天气凉爽,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而绵竹亭却冰清水冷,人影稀疏。
亭台四周有紫衣侍卫伫立,两道身影坐在岸边小凳上垂钓。
其中一个老头身穿灰色常服,头发花白,双眼浑浊,手中握着鱼竿,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耄耋老者。
单看外表,任谁也想不到,他竟是当朝正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吕伯均!
而另一人身穿华贵锦袍,眼眸狭长,面白无须,正是裕王府世子楚珩。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