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呢,”陈掌柜看了一眼许朝阳,故意放慢语速,“你这个年轻人,就是没有耐心!”
许朝阳:“……”
没有耐心?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这明显是陈掌柜故意刁难他。
许朝阳不想把不满表现在明面上,忍住着急,嘴上也不再催促了,反而给陈掌柜又倒满了水。
陈掌柜看着许朝阳隐忍的样子,端起水杯掩住嘴角的笑,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起了来客酒楼。
“你知道我们来客酒楼为什么叫来客酒楼吗?”陈掌柜就像是故意气许朝阳一样,又是一个问句。
许朝阳这回算是看清楚了,这陈掌柜就是故意来惹事的,硬是忍住心中的气闷,拿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就是不说话。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陈掌柜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掌柜,知道不能把人惹急了,“来客酒楼,是希望进入我们酒楼的所有客人都能够善待身边的人!”
“这……”许朝阳愣了一下,看向陈掌柜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这个解释也太牵强了吧,希望进来的客人都能够善待他人,然后取名叫“来客酒楼”?
为什么不叫“圣母院”呢!
陈掌柜被许朝阳看的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解释道:“不管叫什么名字,总之,就是为了找人!”
东家开酒楼确实为了找人,所以名字不重要,可他总得给他的酒楼名字想个好一点的寓意吧,总不能像东家一样,一拍脑门就决定了这个名字。
看看人家隔壁成月酒楼,一整个月生意都要红红火火。
“好好好,”许朝阳不想和陈掌柜在这件小事上争执,“您继续说!”
陈掌柜瞪了他一眼,才开始继续说,只是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十五年前吧,东家的一个小双儿走丢了,我们开这个酒楼就是为了那个小双儿。”
当年发生的事他也不太清楚,只记那时候刚好过年,还是大少爷的东家带着小少爷出门讨压岁钱,可是到了晚上,只有大少爷一个人回来。
他那时候年轻,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记得从那时候起,摄政王府再都没有过过春节了。
而大少爷也在那位的支持下,把来客酒楼开遍了大洲朝,就是盼着有朝一日,那位小少爷走能进来。
“所以?”许朝阳低着头,轻声问道。
“所以,我现在有九成的把握,常家双儿就是那个双儿。”陈掌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畅快,这么多年,来客酒楼那么多掌柜的,小少爷被他找到了,想到这里,陈掌柜就开心。
“你怎么这么确定?”许朝阳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掌柜,“常猎户给你们酒楼送了那么长时间的猎物,你们酒楼也在荷塘镇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才说常乐是有亲生父母的?”
许朝阳没说他们找常乐,因为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从来都没有动过找常乐,不,是找那个双儿的念头。
他一百个不愿意常乐是那个双儿,要不然这样对常乐太不公平。
陈掌柜不明白许朝阳这是怎么了,平常人听到自己娶了有钱人家的双儿,不都应该高兴吗,不过还是解释道:“我第一次见常乐的时候就觉得他和我们……夫人特别像,经过东家的同意,就着手调查了,那常乐就是我们小少爷。”
“那之前为什么不找呢?”许朝阳忍着自己的怒气,低声吼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常乐的亲生父母托陈掌柜找,但陈掌柜阳奉阴违不找,还是那亲生父母压根就把常乐忘了,开酒楼找人只是个噱头,现在经陈掌柜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
要不然他没法理解,从荷塘镇到荷花村,坐牛车半个时辰,这么近,常乐的亲生父母就没想过要找找自己受苦的儿子?
常猎户养常乐就是让他一个人待着,等常猎户去世,常乐卖了自己葬养父,当初要不是他穿越过来,常乐会受到什么待遇可想而知。
许朝阳不明白,既然有银子开酒楼,为什么不找呢,他只要想到常乐受的苦就心疼的不行,难道他的父母就无动于衷吗?
许朝阳想到了前几天张管事说的话,那时候的话和现在陈掌柜说的话相比,简直就好听太多。
陈掌柜被许朝阳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看的出来许朝阳这会儿状态不对,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
陈掌柜不愿东家被人误会,只是东家的身份又……
犹豫了片刻,他想到过几天主子会亲自过来,迟说早说都一样,还不如他现在说了,让许朝阳和常乐心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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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站起身,走到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又给外面的马夫打了声招呼,关上门之后,走到许朝阳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东家家里不愿意找吗,这十五年,整个摄……整个府里都没什么笑声。”
他拍拍许朝阳的肩膀,有些感慨,“我家主子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是不知道小少爷是怎么丢的,但猜也能猜的出来是谁的手笔。”
“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东家说了常乐是小少爷,就算常乐真的是那个孩子,我们也不会管,你要知道,有时候受苦总比死了强。”
为什么他们酒楼开到哪里,成月酒楼就跟到哪里,背后的坏心思,简直是路人皆知,没人敢冒险在成月酒楼的眼皮子底下去找人。
许朝阳听完陈掌柜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袋里瞬间想到了很多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