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朦朦胧胧的纱幔,她看不真切萧南瑜的身影,想了想干脆伸手撩开纱幔。
她从纱幔缝隙里看出去,看到了黑暗中微微低着头的萧南瑜。
清隽傲骨的少年郎,此刻似乎也不再那么清冷疏离了,身上还隐隐散发着几丝懊恼的气息?
见他垂头丧气懊恼的样子,姜沐言也不跟他计较了,反倒嘴角好笑的微微扬起,她问:
“昨夜你来干什么?”
他并未叫醒她,她也不知他来了多久。
但她起床后闺房内是一切如常的,无半点他曾来过的气息与痕迹。
“你梦魇睡不好,我给你点了睡穴,你能睡得好些。”
低声回答的萧南瑜,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去看姜沐言是何神色。
“昨夜下半夜我确实睡得挺安稳,原是你的功劳。”姜沐言幽幽道。
“不敢。”萧南瑜忽然对她作揖行礼,“是我那日杀人吓到你,才害你梦魇的,理应我想办法解决。”
“所以你的解决方式,是准备夜夜闯我闺阁,每一夜都给我点睡穴?”
姜沐言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倒是挺有心的,但这个解决方法吧。
是不是太逾矩,太放浪不羁了些?
而且他若夜夜都来,难道他夜夜都不睡觉?长此以往身体能扛得住?
更关键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夜夜闯她闺阁,指不定哪一夜就湿了鞋被人发现了。
这可不行。
“……”萧南瑜又沉默了。
目前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但更好的办法还没想出来。
姜沐言重新放下纱幔,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薄被,道:
“大夫说,我梦魇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病,萧南瑜拧眉细思。
半晌后,他想了个法子道:“要不……我教你如何杀人?”
杀的多了,就不会害怕了,心病自然就解除了。
“……”姜沐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又不似你自幼习武,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让我去杀人?你不如一刀了结了我比较痛快。”
萧南瑜这哪里是解决问题,分明是为难她。
“……”萧南瑜抿唇,抿得紧紧的。
片刻后他道:“我一开始杀人时也害怕,后来杀的多了,慢慢就不怕了。”
法子虽然粗暴了些,但确实很管用。
可姜沐言不会武,也胆小,这个法子对她好像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