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且坐下,等凶杀重案组的人来吧,”我说,“我先不作辩护。”
“别跟我来这套。”他说。
“我哪套也没想跟你来。如果人是我杀的,我不会待在这儿。我不会打电话报警。你也不会看到这把手枪。办案别太拼命啦。你接触这案子还没到十分钟。”
他眼里流露出委屈的神色。他摘下帽子,那枝康乃馨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花夹在指间盘弄一阵,扔进了火炉隔栏。
“最好别这样,”我对他说,“他们或许会把这个当成线索,浪费很多时间。”
“哎呀见鬼,”他附身从隔栏后面捡回康乃馨,放进口袋,“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哥们儿?”
另外那个警察上楼梯回来了,面色凝重。他站在地板中央,看看腕表,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随后把软百叶窗帘拉到一边,望向窗外。
先前跟我待在一起的那位说道:“现在我能看了吗?”
“让他躺着吧,艾迪。我们做不了什么。叫验尸官来了吗?”
“我想重案组会派验尸官来的。”
“是的,没错。韦伯上尉会接手,他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他看着我,说道:“你是叫马洛的那位?”
我说我是叫马洛的那位。
“是个精明的家伙,什么都知道。”艾迪说。
年长的那位茫然看看我,茫然看看艾迪,随即发现了电话桌上的枪,眼神的茫然顿时一扫而光。
“对,那就是凶器,”艾迪道,“我没碰。”
另一个点点头。“今天重案组可不大迅速。你跟死者什么关系,先生?朋友吗?”他朝地上伸出拇指。
“昨天才见他第一面。我是洛杉矶来的私家侦探。”
“噢,”他极其机警地看了我一眼。另外那个警察也看着我,眼里是深深的怀疑。
“天哪,说明整件事要变得一团糟了。”
那是他说的头一句明白话。我亲切地朝他咧嘴一笑。
年长的那个警察又看了看窗外。“街对面是阿尔默家,艾迪。”他说。
艾迪上前跟他一起看。“可不就是,”他说,“你可以看门牌。对了,楼下那家伙没准是——”
“闭嘴。”说完,另外那位放下百叶窗。他们双双转过身,木然盯着我。
一辆车沿街驶向这边,停下后,车门一响,小路上传来脚步声。年长的那个警察打开房门,走进来两个便衣男子。其中一个我见过。
[1]指橄榄球比赛中负责拦住带球者的拦球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