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忙忙碌碌一上午,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宋女士停车没上来,陆风禾进门,人懒懒散散往沙发上一躺,整个人松弛又疲沓,单只手掏出手机,屏幕上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消息。
陈朝阳:【没事吧哥?】
陈朝阳:【医生怎么说啊?】
陈朝阳:【回消息啊。】
陈朝阳:【该不会是检查出有什么问题吧。】
陈朝阳:【喂,你可别吓我。】
陈朝阳:【早上那该不会是咱们最后一面了吧。】
他点了点手机,回了句。
l:【屁事没有,睡一觉就好了。】
可能是药效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本来就困折腾一上午更是困上加困。
这句消息发出去没等到陈朝阳回复,他就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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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禾上午请假,东西和书包都在抽屉里撂着,一样都没带走。
晚间放学陈朝阳主动过来帮他收拾东西,总共也就几样,放书包里轻飘飘的。
还剩两天放寒假,看这阵仗,他应该不会来了。
周围有人七嘴八舌地问作业,还有人忽然找不到卷子着急忙慌地翻桌兜,没人注意到夏灼这边。
她背好书包,一手抓着书包带子,另只手握着早晨那瓶酸奶,犹豫半晌,在陈朝阳走之前叫住他,“陈朝阳,这个,也是他的。”
陈朝阳正准备拉上书包拉链,闻言接过去,往里一丢,大大咧咧道,“谢了啊。”
他书包里就几张空白卷子,最沉的东西,估计就是这瓶酸奶了。
陈朝阳装好东西就拎上他书包走了,看样子应该会送去他家。
夏灼照常放学回家,路上冷风瑟瑟,干枯树枝投在地上的影子交叉错乱,她脑子里总不自觉会想起这几次见面,他好像总是透着将好未好的病态,他好像,也还是当初那个身体不好的病秧子。
晚上小区里人烟稀少,夏灼脑子里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胡思乱想,旁边一男一女说着话,她本也没注意听,直到耳朵里猝不及防钻进句。
“大师,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儿子他,能不能活过十八岁。”
夏灼偏头往左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好像见过。
那天在筒子楼抱着衣服叫陆风禾回去的,就是这个人。
“能。”男人掐着手算,有模有样,“但是有地方需要注意。”
女人点头,“你说。”
“贫,简,二字可破。食五谷,忌女色,唯东南风水养人,寿长迁居宜往西……”
真假不知,那半仙儿眯着眼睛说得头头是道。
就算是蒙人,看着也挺像是真的。
夏灼半低下头继续往前,没走多远,就看见地上有张细长条的红纸,被霜洇湿了小片,更显得上头金色字迹明显:
陆风禾,男,十七,五月初九,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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