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西原本的皮肤就偏冷白,这一遭冻下来,更是无半点血色,带着几分憔悴的病态。
他慢慢蹲下去,视线落在地面,精致修长的手插进发间,整个人透露着落寞又颓然的气息。
门口传来嘀的一声响。
有人开门进来。
他没有抬头,声线低沉沙哑,“人找到了吗?”
来人没回话。
他整晚的怒气顷刻间爆发,化为一声暴戾的怒吼,“都聋了吗?我问你人呢?”
话音落下,他也同时抬头——
眼前的女人身姿曼妙,高挑修长。
海藻般的黑发,清冷妩媚的双眸,高挺小巧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
不是她,还有谁?
那个让他在嫉妒,痛苦与自责的泥沼中挣扎了一整晚的女人。
此刻,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她没有逃走,或者说,她走了又回来了。
总之,他没有失去她。
池言西看着她,嗓子里像是含了刀片,喉结蠕动,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笙看着他眼底的乌青,黑毛衣上的积雪,眸光动了动。
在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他眼中失而复得后的狂喜。
她莫名地躲避,转了个身,去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响起的时候,池言西才彻底回过神,他立即站起身,走进了卧室。
在余笙从氤氲着雾气的浴室出来的时候,池言西大步走过去,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头发还湿着,透着毛衣,湿气传到他冰冷的胸前,他毫不介意。
“去哪儿了?”
他哽着嗓子问。
余笙轻轻答,“就出去随便逛了一下。。。。。。。”
她从他胸前抬头,“你生气了?”
池言西眼底隐隐透着水泽,潮红未全散,直勾勾盯着她没说话。
她自顾自地说,“那我以后不随便出门就是了。”
她的面容平静,完全找不到撒谎的痕迹。
明明她已经回来了,但是他却还是处于极度的不安中。
他隐隐觉得,她早晚有一天会像今天这样离开,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我凌晨回来的时候,黄晴音在我房里,她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