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不动声色,回答对方的话。
“说起来,毅国公年少时过得并不好,父亲早亡,后来哥哥和母亲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离世。
景氏宗族中他们这一支,只剩他和一个寡嫂相依为命。
但是五年前,他害得自己寡嫂也坠崖而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情绪低沉下去,眼里燃着愤恨。
乔嘉茵听着却皱了眉。
什么叫“他害得寡嫂坠崖而亡”?
明明是景家大伯和乔母绑了她,想将她卖去外地。
但马车不知为何突然不受控,才载着她冲入悬崖。
她没有插嘴,听对方继续道:“后来,他入京赶考,高中之后就留在京都为官。
但是四年前,凡景氏宗亲所居宅院,一夜之间全部着了大火。
景家除了在京都的景绽,无一生还。”
乔嘉茵愕然怔愣。
据她所知,景氏宗亲的宅子并不都集中在一起。
若是失火,怎么会这么巧合,全都在一夜间发生火灾?
咔嚓——
她正沉思之际,外面砸下一个响雷,她心底开始不安起来。
脑海里全是景绽被吓到瑟瑟发抖的样子。
她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继续询问:“这听起来就很奇怪,官府没有追查吗?”
对面的人冷笑一声:“当然查了,只不过,最后查出的起火原因也是意外。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就那么定性了。”
乔嘉茵对此深感唏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消化良久又问:
“方才听你说起毅国公的寡嫂,是被他害死的?”
提起此事,萧君黎眼里的悲伤几乎难以掩住。
眼底泛着红,染上厉色:“没错!”
“他是个禽兽不如的疯子,怪物!”
男人喉头艰涩,极力压抑着满腔悲愤,“他将自己的寡嫂囚禁起来,逼着寡嫂和自己成亲。
成婚当日,景家叔伯绑了他的寡嫂,推入悬崖。”
言罢,空中墨色的阴云中又响起成片的雷声。
外面大雨倾盆。
聚茗楼外的街上,站着一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紧闭双眼满脸惧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