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间兵荒马乱,浓烟四起,鸡犬不宁。
景绽看了眼自己寸檀寸金的紫檀木床,以及入水不濡的鲛绡帷帐,无声叹了口气。
御医在他身后重新上药包扎,乔嘉茵本想过去帮忙,被他勒令让绫罗控制住。
他算是看明白了。
就因为在无忧楼强吻了她,就生气发火,特地来“谋害”他。
从进门开始就觉得她不对劲,原来是憋着报复他?
这脾气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半点亏都不肯吃。
而罪魁祸首乔嘉茵却一脸无辜,垂着眸子满脸歉疚:
“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瞥了眼地上烧变形的束袖,满眼心疼。
那东西那么珍贵,怎么不早说啊?
她是真的想跟景绽示好,让对方以为自己喜欢他呢。
怎么会搞成这样?
“乔楼主深夜前来,到底有什么事?”景绽黑着脸问。
她想朝对方凑过去,但被绫罗拉住:“乔楼主就在这儿说吧。”
她讪讪摸了下鼻子,委屈巴巴看向景绽:
“国公大人白日里不是发了高热嘛,我一直惦记着您怎么样了,特意买了珍贵的药材来看看您。”
男人的伤已经处理好,侧身靠着圈椅扶手冷凝着她,哼笑一声:
“白日里乔楼主见我还冷淡不已,怎么才半日光阴就转了性了?”
他承认,那时在无忧楼因着高热脑子不清醒,又加上见到萧君黎,一时情绪失控。
但也不至于来要他的命吧?
“哪有冷淡了?”
乔嘉茵反驳,看了眼满屋子的人,看似扭捏,实则声音没压低一点:
“我不是还亲你了?”
下人们听见这话都垂着头只当没听见。
两个御医听得老脸一红,分明已经处理好伤势,但还是在药箱旁忙忙碌碌,不知在忙些什么。
顾平闻言诧然地看了眼景绽的神色,又急忙低下头去。
绫罗则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努力压着翘起的唇角。
幸好春婶儿不在这里,否则又要生气了。
景绽骤然抬眸看她,漆黑的眸子晦暗一瞬。
他摆手,示意人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