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打雷加上有伤昏迷过去。
那天她红着脸给对方换了衣服,帮青年上药时,对方也是这样迷迷糊糊地唤着她说疼。
她心底瞬间软了下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头,温声安慰:
“别怕,很快就到家了。”
她对景绽抱有怀疑不假,但心底对他到底有说不清的感情。
像对家人,对弟弟,也有着深深的愧疚感。
眼前的人清醒时看着可怕,此刻这样昏迷着唤“嫂嫂”,又让她感觉回到了先前的时光。
如果那时她不用完成任务,想必会和他相处成最亲近的家人。
就像和绫罗春婶儿那样。
可时移世易,如今的景绽不再是小她四岁的小叔子,而是大她三岁的毅国公。
五年前她在乔氏身体中时二十二岁。
如今回到原身当中,就是自己这副身体当下的年龄,二十岁。
明面上,他们之间再没了任何关系。
对方在她的触碰下,似是无意识地,又将头往她小腹上贴近一些,轻轻蹭了蹭。
像一个极依赖她的小孩。
她有些难为情,想推开,但想到他还在昏迷,一定难受又无助,就作罢了。
原文说他幼时丧父,父亲在一个雷雨天死得很惨,他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十四岁又死了娘和哥哥,接下来就被她凌虐整四年。
真挺惨的一个人。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国公府。
乔嘉茵按着他伤口的手都被血全部浸染,看着触目惊心。
她顾不上清洗,在身上随意蹭了蹭,就看着御医们帮他拔箭。
景绽一路都攥着她,眼下回到府里也没撒开。
她只好留下坐在另一边,看着御医们忙活。
男人脸色惨白,像个破碎的瓷娃娃般趴在床上,任由衣服被剪开撕烂。
乔嘉茵往他背上看去,发现几道鞭伤疤痕赫然醒目。
那些都是她打的。
两个御医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处理好前期准备工作,接着敷上止血的药,开始拔箭。
一人握住箭杆,一人按住药物,乔嘉茵则紧紧握住他的手。
御医手上用了巧劲,快准狠将箭拔出,带出一片淋漓血肉。
鲜血在箭镞拔出的一瞬汩汩涌出,甚至有几滴飞溅在乔嘉茵的脸上。
她咬着唇见男人背上血糊糊一片,又听见对方抿着唇的闷哼,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心疼得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