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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分赃（第2页）

令狐青生气了，她闯进澡堂子，说找爷爷讨个说法。爷爷等人全部光着身子在水池子里泡澡，见到令狐青闯了进来，连忙深蹲，只露了半个脖子，其他在水龙头下冲洗的人也都跳了进去。

“李长德，你要帮我主持公道，张飞他说我不是女人，最多是大半个女人。”

爷爷和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说：“有什么事等我们洗完澡再说，大家都没有穿衣服。”

“不行！就现在说，我委屈！”

“可我们没穿衣服呀！”

“那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觉得没关系是因为你还是将自己当作男人，老表也没有错嘛！”

“李长德，你也欺负我！我找嫂子评理去！”

令狐青气哼哼地走了，爷爷问徐老二该怎么办，徐老二也很尴尬，说：“这个令狐青越来越不像话了，下回再也不带她出来了。”

为了防止令狐青再次闯进来，乔大胡子不得不安排人守住浴室大门。

当日夜里，乔大胡子又安排一顿吃喝。先吃饱的人守仓库，三方各安排一个人，因大家同患难过来，中间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到了次日早上，徐老二清点库房内的陪葬财物，共得金140斤、铜钱1842斤、铜鉴6个、各式青铜和铁器文物3200件、印章10余枚。另带回没损坏的泥人28件、玉杯玉佩等玉制品40余件，都是大家瞒着爷爷和徐老二悄悄带回来的，生怕被爷爷和徐老二知道后给弄坏了。

六十七分赃

事后的考古发现证明，这个墓葬里的文物远不止这些，只不过盗墓贼缺少文物复原能力，只挑了那些保存较好、自认价值较大的精品文物。

陪葬文物虽多，但是分到人头就不多了。当时的文物价值不高，很多民间收藏的文物都被破四旧的时候给砸了，因此分东西的时候，大家倾向选择黄金，退而求其次是铜钱，最后才是文物和玉器。

在那个年代，一般的文物是卖不上价格的，一是老百姓手上没钱，二是对文物缺少价值共识，所谓“盛世文物，乱世黄金”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爷爷、奶奶、李贵才、老表四人对整个盗墓环节贡献最大，理所当然地分到了三分之一，经过统计，共拿到了46。2斤黄金，614斤铜钱、铜鉴2个、青铜和铁器文物1000余件，印章3枚，泥人和玉器没有要。河南支锅和剃头铺分到的财物与爷爷四人大体相当，至于各家如何内部分配，就由各家老大安排。

乔大胡子找到爷爷，商量帮爷爷出手这些文物，说他认识很多大买家。爷爷问他能出手哪些文物，乔大胡子拍着胸脯，说：“那些金子做的，我都能给你卖了，绝不收高价！”

爷爷听得晕头转向，说：“你的意思是那些铜钱和文物卖不出去？”

乔大胡子说：“这些东西不好卖，要么送给博物馆，要么卖给外国人。你知道现在通关严格，外国人进不来，中国人也出不去，所以也没人收。”

一旁的老表大失所望，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偷了一堆废品。”

乔大胡子说：“差不多吧！不过总有值钱的一天。”

老表说：“那是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乔大胡子说：“耐心等待，说不准的事！”

后来爷爷和老表、李贵才商量，通过乔大胡子卖出那些零碎的、品相不好的金器，留下工艺精美的带回家去。最后用秤一称，卖出18斤半，当时的金价是一小两95元，一小两为31。25克，折合每斤黄金304元。乔大胡子按照人民银行回收价算给爷爷，共5624元。

这在当时称得上一笔巨款。如何衡量这笔钱的价值呢，举个例子，1960年，有个叫王倬的人，利用在外贸部出口局计划处工作的机会，伪造的总理办公室介绍专用章，模仿周总理的笔迹，伪造了一封给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的指示，诈骗人民银行人民币20万元。当时的人民币最大面额是10元，20万元就是2万张，按照100张一捆计算，就需要200捆，需要一个麻袋才能装下。这件事影响很大，公安部限期破案，经过十天左右抓获了这名诈骗犯，后来北京市的法院以反革命诈骗罪判处王倬死刑。通过这一桩案件，可以看出当时的人民币购买力确实很强。

乔大胡子没有这么多现金，给爷爷递了2000块，约定半个月后来取剩下的尾款。因东西太多，拉不下，乔大胡子借给了爷爷两辆马车，约定半月后送还。

乔大胡子没有亏待大歪嘴和小喇叭，分给了他们一大笔钱，送他们去九华山走了一遭，看好了病，帮他们娶上了媳妇。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大歪嘴娶了王翠花，小喇叭娶了黄新酸，各回各家了。为此，李贵才和老表惊掉了下巴，回到徐州一打听，还是人家主动找过来的，说不图长相不图钱，就图这个人。后来，王翠花戒掉了爱找男人的毛病，和大歪嘴安心过起了日子，倒是小喇叭不时传出和别的女人之间的绯闻轶事。

爷爷和徐老二、乔大胡子临行前做了告别，互留了地址，约定任何一方有事，到剃头铺会合。徐老二叮嘱乔大胡子，说他手下的兄弟多，务必守好口风。乔大胡子不敢大放狂言，知道自己的兄弟人员复杂，约束很难，谨慎地说了声好。

当天晚上，赵爱家跟随老表回了张集，将自己那份战利品埋在了屋子的床底下。爷爷和李贵才在张集没有停留，回到了全集村。当时已经是深夜，太爷爷听到了马蹄声，悄悄地打开了院门，当太爷爷看到满车的东西，整个人惊呆了。

爷爷说，太爷爷是没有亲自盗过墓的，所有关于盗墓的事都是太爷爷口耳相传。因为盗墓这个事情名声不好，太爷爷向来敬而远之，也从来不跟爷爷提，以免爷爷误入歧途。不过，太爷爷也没有拦着爷爷，毕竟爷爷的爷爷就是这行出身。

李贵才家没有院子，他将所有东西都留在了爷爷这里，甚至爷爷分他的1500块钱也没收，只说之前乔大胡子给的还有不少，让爷爷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