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黄皇袍,更是将他的雍容冷峻显现到了极致。
玉痕感受到她的视线,故意视而不见,直到最后一本折子批完玉痕重重地一丢,方蹙着眉抬头看了温如水一眼。
视线相交,两个人都没有回避,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对方,似乎想看到彼此的心里去。
“你……一夜未眠?”温如水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惫,下意识轻声脱口而出。
玉痕只定定地看着她,对她的问话恍若未闻。忽然,玉痕看着她清浅一笑,可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冷意。
“皇后眼里还有朕吗?抗旨不遵,如今又恭敬得跪在这里。请罪还是求情?”玉痕的眸光随着他冰凉的话语也锐利了几分。
温如水微低了低头,掩去了眸中的悲伤与疼痛。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可还是寄托了几分期望。
明知道他会语出伤人,却不得不去面对。
“臣妾自知罪不可赦,”刚一开口,玉痕便截取了她的话,冷冷道“是为他?你为他来求朕?”温如水知道他早就猜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她的确是害怕他迁怒于子墨,知道子墨跪在御书房,她知道误会只会更深。
她是害怕了,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温如水苦涩一笑,明知道来了他只会更怒,却不得不来,她的事她一力承担,他们之间的事她更不想波及到他人。
所以,不得不求。
温如水知道她什么都不用说,玉痕便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其实,除了求情,还有一事,只是温如水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玉痕看她沉默以对,怒意更甚,前一刻她还在关心自己是否一夜未眠,下一刻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自己,这么低的姿态。
“你拿什么来求?温如水,你就这么自信朕可以一次又一次纵容你?你把自己当什么?皇后吗?”
玉痕看着温如水,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都仿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清晰有力。眸光里是满目的幽暗和愤怒。
温如水听着他的话,心下一痛,是啊,自己拿什么来求?今天自己这副样子,分明是只把自己当成了皇后。
可是,他还会在乎吗?自己恭敬地跪在他面前,可上一秒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抗旨,在他眼里,应该很可笑吧。
温如水索性站了起来,起得有些急,眩晕感上来温如水身子轻颤了颤才稳住。
玉痕将一切收入眼底,本欲说什么,终是带了几分不忍没有苛责于她。
“玉痕,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会有诸多误会。可是,我心中所爱之人……不是他。”
温如水顿了顿,方道“所有的事,我一力承担。”语气笃定,声音冷静。
玉痕神色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他不确定她究竟爱谁,亦不知道她和他的六哥有什么样的过往纠缠。
他只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满心关心的全是她。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他都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要了她。
无关帝王的骄傲,在她面前他从未把自己当成是□□的皇上。
只是三个字“不忍心。”那么爱一个人,怎么忍心伤害她?
玉痕自嘲一笑,可是她如今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替另一个男人向他解释,甚至不惜放低姿态,是还给自己帝王的骄傲吗?
玉痕突然很想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什么?“温如水,你凭什么以为朕还会在乎你究竟爱谁?
你以为,朕会因为你喊了六哥的名字而迁怒于他?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玉痕一拍御案,站了起来,桌上的茶盏甚至颤了颤发出轻微的声音。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声色俱厉,看着温如水的眼神如两道利剑般凌厉。
温如水这时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语言也可以这样锋利,像一把刀刃,朝着心房直穿而入。
“你从未爱过我?”温如水犹带着一些不可置信,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玉痕。
那自己所做的一切,算什么?“你不妨好好回忆回忆,从认识你到现在,朕有没有说过一句……爱你?”
玉痕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戏弄,硬着心坚定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