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压抑怒火
轻扬嘴角,温如水带着好奇随意地翻看案上的画卷,没想到首先打开的竟然是自己上次那幅作了一半的画作,画作底下是玉痕对另一半画作尝试地一些画卷稿纸,温如水认真端摩起来。
原来自己在他笔下是这个样子,一身银色锦裙,飘逸洒脱,尤其是一双眼睛,在他的笔下画出了光华和灵动。
温如水大概数了数有五六副自己的画像,自己的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区别在于画的背面,从第一幅微微有些牡丹的影子到第六副已经依稀可以看出牡丹的花瓣和构造,温如水看着他的画作,想着他不愧是玉痕,再不出三幅画,他就可以悟到双面画的诀窍。
不过,温如水有些恶作剧地看了这些画作一眼,随意地挑了一副,认真地在自己原来的画作上临摹起来。
一会功夫,温如水和玉痕两个人的画像便跃然纸上,背面是一朵盛开的牡丹,温如水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画卷合上放到一边。
又将玉痕画的六副自己的画像收入怀中,不放心地往里揣了揣,才安下心来。
中途小蜻蜓进来过一次,温如水看着整个御书房内明亮了起来,心想着天色不早了,他应该快了吧。
温如水有些无聊地靠在下首的椅子上,静静等候的同时想着一会该怎么说才可以让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其实这几日温如水独自一人待在帝寝殿中已经想好了很多种说辞,只是如今在御书房中,却觉得哪一种说辞都不重要了。
对他,自己唯一能挽救的方式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他想知道什么便告诉她自己心底的想法。
思及此,温如水干脆微眯着眼什么也不想静候玉痕归来。约摸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整个帝寝殿在烛光的映照下,明亮如白昼,反倒更多了几分辉煌的味道。
直到门口传来小蜻蜓恭敬地跪叩声,温如水忙正起身子,有些期待,他终于回来了。
小蜻蜓话音一落,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温如水便听到玉痕的脚步声离御书房愈来愈近。再细听,温如水便知道还有一人,正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玉痕已经踏入御书房中。
步履有些急却很稳,一边往里走,一边随意地将肩上的黑色披风解下轻轻一扬,小蜻蜓跟在玉痕身边恭身顺手接过。
温如水看着他虽然给人风尘仆仆的感觉,可衣冠整洁,连头发都没有丝毫的凌乱,眸光发亮,整个人看上去丝毫不像是外出了七天的人。
玉痕一抬头看到温如水,神色有一瞬间的微怔,随即隐了去。
微微蹙眉看着温如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语气是一贯的冷静自持。可温如水却不知道为何从中听出了责怪的意味,甚至带了几分刻意的隐忍。
温如水起身看着他,正欲回答。蓝子逸隔着玉痕几步也进了来,身上是深蓝色的披风,脸上的风尘仆仆比玉痕明显了几分,在看到温如水的瞬间,先是一惊,然后打量了玉痕一眼,忙恭身拜道“见过皇后娘娘。”
方缓缓起身,然后眸光里闪过的便是隐忍的担忧和叹息,温如水看得清楚。
看来玉痕是带他一起走的,可是他这样的神色……温如水正暗自思忖着,“正好。朕有事找你。”玉痕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冷冽,周身的气息也明显冷了几分。
就连一旁的小蜻蜓也感觉到了主子的变化,微微低头噤了声。温如水只当他还在生气,看着他微微点头。
“子逸,你们先退下吧。”语气缓了几分。蓝子逸应是然后转身时看了温如水一眼,带了几许无奈,方退了出去。
小蜻蜓跟在蓝子逸身后恭敬地退了下去,可心里却着实有些不安,从外面轻轻地合上御书房的门,小蜻蜓候在一边眼中有忧色和迷惑。
御书房内,一下子就留下温如水和玉痕两人,寂静地甚至有些窒息地压抑。温如水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去,玉痕也正看着她。
温如水一愣,这样的目光过于复杂,温如水看不懂。可他眼中的那抹冷意和嘲讽,温如水却看得清清楚楚。
玉痕微微移开视线,嘴角噙着一丝笑,看上去更像是苦涩。“这几日,朕去了温家。”玉痕随意地一瞥温如水的神色,神色冷漠中透着疏离。
温如水只在刚听到时有些许惊讶,然后神色恢复如常,可心里却有些似懂非懂。原来他竟去了温家,是为了自己吧。可是,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
玉痕站在离温如水两步远的地方,看着她一副无辜而又不明所以地神色,眼中的幽暗更深。
嘴角轻翘,玉痕看着温如水道“朕听了很多关于你……和你娘的事。”声音清浅,可语速却极慢。
温如水神色并未有什么大的起伏,这些她自然想到了。温家早在几年前那次……就成了一个空壳子,所依靠的不过是外界的传言和自身的隐秘才得以存在。
爹爹早已无心红尘,她和哥哥离开后估计早已行踪不定,离开了温家。现在温家剩的,说白了,早已算不上是家,那些姨娘们能做的能说的早已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