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答。答对了,放你离开,答错了,割你脖子。”姜菡萏道,“你可同意?”
周子昭拼命点头。
刀架在脖子上,他能不同意吗?
阿夜松开手。
“三殿下的人有没有找过你,让你做什么事?”
周子昭摇头:“没、没有。”
“从来没有?”
“真没有。”
“国师的人呢?或者,宫里的人呢?”
周子昭苦着脸:“我一无功名,二无官职,那些贵人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哪里会来找我?”
姜菡萏:“……”
周子昭十分重要,姜菡萏只能吓唬吓唬他,不能真弄伤他,一时倒是很难审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清晓过来了。
周子昭一见清晓,就跟灾民见了朝廷赈济的灾粮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晓晓……”
姜祯招招手,让姜菡萏等人出来,把雅间留给周子昭二人。
姜菡萏悄悄道:“哥哥,我听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舍得把美人让给他啊?”
姜祯在妹妹头上敲了一记:“什么春宵什么千金?哪里学来的混账话?人家清晓是清倌人,从来不留客的。你哥哥我风流却不下流,又不是登徒子。”
周子昭见了清晓,祖宗十八代欠了谁家债都老实往外说,结果清晓一通盘问下来,答案仍是谁也没有找过他。
姜菡萏陷入沉思。
难道风曜还没开始动手?
在青楼耽误了这样久,回到姜家时,已近子时。
顾晚章回紫藤居,阿夜跟着姜菡萏回菡萏院,披上毡毯,在窗外守夜。
窗子忽然推开:“阿夜。”
阿夜抬头,窗子上方露出姜菡萏的脸。里面的灯已经熄了,窗外只剩月光,将近十五,将圆未圆,十分明亮。
她的脸在月色下美得如同一朵洁白荷花。
“今夜别守了吧。”姜菡萏想起阿夜在梁州别院已经住惯了屋内,挺久没有在外面过夜了,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她道,“你回紫藤居去睡吧。”
阿夜:“我要守。”
“会冷的。”
阿夜:“不会。”
姜菡萏拿他没办法:“那你要是冷了,就自己回去。乖哦。”
窗子关上,阿夜听到她的脚步声往床边去了。
这个位置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但菡萏就在一墙之隔,他回到这里便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窝,回紫藤居反而睡不好。
他合上眼睛,复又睁开。
无法入睡。
风很大,也很冷,但他的身体却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