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走上了前,蹭了下钟糖的裤腿,又抬起头,满眼委屈巴巴,很是可怜兮兮地又朝他嘤嘤了一声,像是在问他什么。
陈述厌不拿脑子想都知道它想问什么,很头疼地叹了口气,语气不是很好地叫了它一声:“布丁。”
布丁一哆嗦,回头看了眼陈述厌。
回头看是看了,但看得很不服,陈述厌分明看到这狗崽子眼里一股“你说了我也不改”的犟劲儿。
他有点火大,低声道:“回你窝里去。”
布丁摇了摇尾巴,不走。
“回去。”陈述厌说,“徐凉云不回来。”
布丁更用力地摇了摇尾巴,不听他的,又抬头看向钟糖。
钟糖被搞得有点那个,无言了片刻后,转头看向陈述厌,道:“它是听到我说徐凉云的名字了?”
陈述厌被这死崽子气得脑瓜嗡嗡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间。一听钟糖说这话,他就又气又无奈地再次叹了一口气,说:“对……您见笑,它总觉得徐凉云还会回来,我都跟它说好几次我们分手了。”
钟糖无奈笑了两声,没说什么。只低头摸了摸狗头,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很快就直起身来,说我走了。
布丁连个回答都没得到,十分失落,耳朵背了过去。
钟糖脱下拖鞋,换上自己的鞋。
陈述厌站在门口送他。
钟糖算是陈述厌半个朋友,但五年前出的事儿实在太那个,钟糖还是徐凉云那边的人,他和陈述厌五年间也没怎么联系过,也没那么多可说的话,说了反倒显得尴尬。
于是,两人就这么很默契地沉默无言了好一会儿。
钟糖换好鞋,拿上包,转头拉开门,准备走。
临走前,他又回过头,朝着陈述厌道:“那我走了啊。”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迈出了脚步去。
但刚迈出左脚,门才敞开一半,钟糖突然就听到陈述厌叫住了他:“等下。”
钟糖回过头。
陈述厌看着他,表情没什么起伏,很平静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早上那个电话。”陈述厌说,“谁给我打的。”
钟糖朝他笑了一下:“难道需要我告诉你答案吗?”
陈述厌哑口无言。
“那我走了。”钟糖说,“祝你新年快乐。”
说完这话,钟糖就离开了,还很体贴地为他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
门关上了,陈述厌还莫名感觉这一下也关上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他垂了垂眸,横了一眼自己家的傻狗。
布丁毕竟刚刚是跟他对着干了,这么被他一横,它就朝着他可怜兮兮地呜呜嘤嘤了一声,还走过去蹭他,一副认错的良好态度。
陈述厌低头看了它一会儿后,就低了低头,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别蹭了。”他说,“以后别干这事,徐凉云真的不回来。”
布丁坐了下来,仰着头看他,又嘤嘤了一声,好像很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