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屿淮将人重重摔进那锦绣堆里,扯开衣襟的动作带着一股戾气。“你该知道,上了床就不准提别的男人。”
谢晗仰起脖颈,任由他噬咬自己的喉结,指甲深深陷进男人的背肌。“若我非要说呢?”
濡湿的吮吻,顺着谢晗的颈动脉缓缓蜿蜒而上。
李屿淮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发出一声轻笑:“用悬丝录来换萧辞,这买卖才算得上公道。”说着,他的拇指重重碾过谢晗耳后的朱砂小痣。与此同时,动作陡然变得狠戾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给还是不给?”
谢晗迷惑地问,“你不是已经拿到悬丝录了吗?你那时急着回夏国,怎么会还没有拿到悬丝录?”
“并没有拿到。”李屿淮垂落的发丝缠上谢晗颈侧,“而且,我并不是要单独回夏国,我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回夏国。”
谢晗的声音被顶撞得断断续续,道:“骗人,你走得那样急。若不是我囚禁你在画舫,你现在恐怕已经新人在侧了。”
“我真的,是要你和我一起回夏国,”他鼻尖几乎蹭过谢晗微启的唇。“我当时想,你如果不愿意,我就强掳你来夏国。”
谢晗有些无奈了,最终,他要求李屿淮将孟叶和江齐调到夏朝,占尽了便宜的李屿淮自然答应。
第41章
谢晗没有放弃打听“乾王萧辞”的消息。既然李屿淮不告诉他,谢晗便自己寻找答案,查阅了锦衣卫如山的档案后,他惊喜地发现了些端倪。
时至春猎。
太子夜宿指挥使府一事,却如野火般迅速传开,坊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朝野内外皆议论纷纷,引发了无数揣测与遐想。
这一早,狩猎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谢晗刻意放慢了速度,有意落在队伍末尾。可刚行至猎场隘口,还是被四皇子李权带着几名亲卫给堵了个正着。
李权轻轻一带缰绳,那匹枣红大马便嘶鸣着喷响鼻,霸道地横在了路中央。
他缓缓开口道:“听闻啊,西且弥草原上的牧马人,有趣得很。他们连睡觉的时候,都是枕着马粪入眠的,不知是真是假?”
亲卫们哄笑出声。
谢晗抬眸直视对方:“四皇子若想找麻烦,咱们不妨去校场。”
“急什么。谢大人且看这西域良驹。”李权纵马向前,那匹汗血宝马嘶鸣着,前胸几乎要抵住谢晗的坐骑,“当年西且弥进贡的三百匹战马里,这可是头一份的烈性子。”话音刚落,李权手中的马鞭突然呼啸着划破空气,重重地抽在谢晗的马鞍上,惊得谢晗的青骢马嘶鸣着扬起前蹄,险些将他掀下马背。
谢晗面色微变,迅速猛勒缰绳,竭力稳住了坐骑。“殿下这马养得倒是油光水滑,瞧着倒像是南洋的杂马,缺了几分血性。”
“哼,没眼力见儿!看来谢大人倒是对马厩里的草料味儿更熟悉?都说汗血宝马认主,可本王这匹——”李权话语中满是不屑,却戛然而止。
只见那原本温顺无比的宝马,此刻竟焦躁不安地刨着地面,血红的鬃毛也根根竖起,仿佛被什么激怒了一般。
谢晗下马,走近李权,目光在对方宝马身上扫视了一番,说道:“此马眼距过窄,耳廓内翻,一看便是近亲所生。”说着,他伸出指尖,轻轻掠过马颈。神奇的是,那刚才还焦躁的汗血宝马,竟突然温顺地垂下了头颅。谢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真正的千里马,可不会任由庸人骑乘。”
“放肆!”李权一声暴喝,亲卫们十分默契,迅速散开,呈包围之势将谢晗围在中间。
谢晗见状,轻轻笑了起来:“四皇子可知道,西且弥有种邪术,能让杂种马跪地舔靴呢。”说话间,几片暗绿的草叶从他袖中滑落,正是方才途经药圃时他摘下的留兰香。
随后,谢晗伸出指尖,缓缓抚过马鬃。
留兰香特殊的香气钻进了马鼻之中。
李权刚要开口讥讽,突然,他座下的宝马猛地人立而起!那马癫狂地嘶鸣着,前蹄在空中胡乱蹬踏,下一刻,竟将李权重重地甩下了马背。
几个侍卫见状,慌忙冲上前去扑救,可那发狂的宝马力气惊人,一下子就把他们撞得东倒西歪。
“拦住它!”李权狼狈地摔在泥地,看着谢晗毫无畏惧地伸手拉马。
“殿下!”亲卫们大惊失色,慌忙下马,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李权。
此时的李权,锦袍上沾满了泥浆,发冠也歪斜地挂在耳边,模样滑稽,活脱脱像一只落水的孔雀。他气得浑身颤抖,伸出手指着谢晗,怒声吼道:“给本王拿下这个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