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照着主子的意思挑了十几个俊俏少年送去益亲王府。这招倒是灵验,不到半日,那胖亲王就屁颠屁颠上门来了。
“李大人今日怎么有雅兴找本王?”益亲王笑得满脸褶子,活像个发面馒头。
李屿淮摩挲着茶盏边缘:“想向王爷打听个人。”他顿了顿,“二十出头,会武功,父母尚在”
“这”益亲王搓着胖手,“不知姓甚名谁?”
茶盖“咔”地轻响。李屿淮垂着眼睫:“谢晗。”
“谢晗?!”益亲王猛地站起来,茶水洒了一身。他瞪着李屿淮,活像见了鬼,“您、您不记得了?三年前您打下西且弥,亲自把他从指挥使贬去养马。”
青瓷盏突然裂了道缝。李屿淮抬头时,眼底的寒意吓得益亲王往后一缩:“他在哪?”
益亲王眼珠子直转。他原以为这位是来寻仇的,可这架势胖手偷偷擦了把汗:“谢大人去金奈城办差了,等他回来”他心中暗自盘算,无论如何,谢晗是他的,就算不得不交给夏国,也得等他玩腻了再说。
“王爷。”李屿淮突然笑了,声音清冷如箫弦,“我这些黑甲军闲得发慌,正想去王府逛逛。听说您府上最近长了不少‘星毛’?”
益亲王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都绿了。说好的夏国君子呢?这他娘比马匪还粗俗!
益亲王还没从“星毛”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就听见李屿淮用谈论天气般的口吻道:“王爷知道小孟拉王后是怎么死的吗?”
胖子的手指突然痉挛起来,那位王后被夏国俘虏后,死状之惨,连验尸的仵作都吐了。
“要是王爷喜欢更刺激的,”李屿淮突然倾身向前,“我有个昆仑奴两年没洗澡了,你说他那玩意儿捅进去,会不会把你肠子里的毒药都腌入味?”
“毒药?!”益亲王猛地捂住肚子,脸色煞白。他刚才喝的那杯酒
高彦笑得肩膀直抖——哪来的毒药?主子这张嘴真是能把活人吓死,死人吓活。
“所以,”茶盏“咚”地搁在案上,“谢晗在哪?还是说”李屿淮再次开口凑近,吓得益亲王一个激灵,“您想试试鹤顶红浇烂疮的滋味?”
胖子彻底崩溃了,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淌,“在、在客房!就我卧房后头的那间。”
他抖得话都说不利索,把怎么拿布娃娃要挟、怎么在酒里下药、怎么把人锁进寝房全倒了出来,说到最后都快哭出声。
高彦听得直挑眉。好家伙,这老色鬼玩得还挺花。
益亲王府的夜空被火把照得通红。黑甲军踹开朱漆大门时,几个守夜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
高彦踹开寝房暗门时,差点被满屋的迷情香熏个跟头。谢晗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榻上,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是睡着了。
“主子,人找着了。”高彦压低声音,“不过好像被下了药。”
李屿淮的脚步突然变得很轻。他站在床前,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三年了,这人连皱眉的样子都没变。
“成璧”
手指悬在半空,又慢慢收了回来。李屿淮突然笑了,装睡的人呼吸太稳,稳得不像个被迷晕的俘虏。这招他太熟悉了,以前在夏国时,谢晗就总爱这么装睡骗他。
“主子?”高彦看着自家主子突然退到门边,一脸懵。
李屿淮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突然计上心头:“去,把益亲王那老东西别院收拾出来。”
高彦眼睛瞪得溜圆:“啊?”
房门再次打开时,床上的“昏迷”青年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感到自己被人抬上了一辆车,马车行了很远,又在一处飘着药香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屿淮靠在别院廊柱上,看着谢晗指尖微动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陪谢晗玩得起。
第2章
谢晗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费了好大劲才睁开。头顶的纱帐在烛光里轻轻晃动,晃得他头晕。
“醒了?”
一张俊脸突然凑到眼前,吓得谢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