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沈濯本人不觉得姿势有什么不妥。
就连在裴瓒的眼神里,也没看出半分嫌恶,反而很是受用。
只是站在第三视角,就有些难以入目了。
陈遇晚不禁眯着眼,抱起手臂,嘴角微微抽搐几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马车行路太慢,还是骑马吧。”
“可你……”沈濯揪着裴瓒的袖子晃了晃,没有把话说完。
裴瓒立刻明白话外的意思:“总是能练好的。”
只是,他刚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说过自己的骑术如何,而且他骑术不好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唯一一次被关系疏远的人知道,还是在前去幽明府的路上。
难道说,那时沈濯就派人留意他了?
裴瓒拿不准,不敢妄下定论,此刻也没有追究的打算,只是暂时把话题扯回来:“已经耽搁了路程,再不快马加鞭,只怕路上还要出差错,还是骑马吧,走得快些。”
“风雪凌冽,我怕你难以承受。”
沈濯抓着裴瓒的手,细细地磋磨几下,满是不忍地看过去,仿佛已经预见了在寒风中艰难行路的几人,一时故作心疼的姿态。
但他这副模样,没有让裴瓒扭转想法,而是引来了陈遇晚的奚落。
“风雪再怎么凌冽,也不是吹在你身上的,你在这矫情什么?”
“可是我要与小裴哥哥同行啊。”沈濯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句,刻意忍着,就等着此刻,“路上凶险,旁人护着,我都不放心,只有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才能心安。”
“你的腿……能行吗?”
裴瓒觉得这语气实在黏腻不适,连忙抽了手,目光向下扫。
先前看见沈濯挪动的时候还是坡的。
更何况,这才伤了没多久,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他沈濯是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说好就好了。
“不行。”沈濯没有逞强,诚恳地摇摇头,“但就算不行,也要去。”
“不妥。”裴瓒摇摇头。
“小裴哥哥,我身上拿着的证据,可比县令的那份证词有用得多,而且,就算不用这个,只凭我的身份,也足以震慑那帮杂碎了。”
这话说得不假。
虽然沈濯眼下没有在陈遇晚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但他身上带着许多独属皇室的物件,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让人忌惮的存在。如果在兵马总督府,当真发生了些难以掌控的意外,看在沈濯的面子上,杨驰也不敢轻易地动他们。
毕竟,说破天,杨驰现如今也只是勾结外贼,还没到谋逆的地步。
杀一个御史事小。
杀一位与皇帝关系匪浅的宗亲,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想到这,裴瓒开始动摇了。
萌发了带沈濯上路的心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陈遇晚。
可是,不等陈遇晚回应他,沈濯直接对手下人喊着:“装配好马车,准备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