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至大帐之前,姜冏令士卒守在帐外,自个儿押着徐飞进了帐中。
马超正坐于案后,观阅兵书,见姜冏归来,还带了一人,抬眸视之,见徐飞模样狼狈,套着一件不合身的号衣,不禁微微一怔,旋即笑道:
“徐将军这是何意?怎落得如此模样?”
徐飞闻言,脸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呐呐半晌之后,倒也光棍,直言道:
“马将军莫要取笑于我,我。。。我本欲出城来探将军虚实,不想被将军麾下逮了个正着。
既然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言罢,仰头闭目,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马超奇之,见姜冏递来眼色,遂起身来到徐飞近前,上下打量一番,摇头叹道:
“徐将军此举,未免太过莽撞。
马某既已言明欲书信劝汉中王罢兵,又怎会言而无信,另使计谋夺城害命?”
徐飞闻言,心中一动,想起徐邈所言马超投汉中王后,脾性大变,又念及此前马超将西北之民托付兄长之事,不由信了三分。
可事关兄长安危,徐飞不敢轻信,料想自己也无甚智谋,索性便直来直往,豁出命去为兄长探个清楚便是。
“口说无凭,我等又怎知将军不是为赚我兄长献城投降,而后再行不义之举!”
马超闻言,笑道:“案上有马某亲笔书信,将军可去一观。”
徐飞也不含糊,硬着头皮上前,歪头看着案上绢布,那书信虽尚未写完,但言辞对徐邈极为推崇,不似作假。
徐飞看罢,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却仍有顾虑,言道:
“这书信尚未写就,难保不是将军方才匆匆写下,欲诓骗于我。”
马超闻言,摇头叹息一番,旋即目视徐飞,抽出腰间佩剑上前。
徐飞见状大惊,只道看破了马超诡计,要被杀人灭口。
却见马超倒持利刃,将宝剑塞进他手中,正色道:
“徐将军若是不信,可留在我营中,若见得马超有加害令兄之意,即请以此剑杀我。”
徐飞闻言,呆立当场。
“他。。。他难道真是如此义薄云天之人?
不不不。。。他这是软禁我!
。。。。不对,若要软禁于我,为何还要给我配剑。。。。”
徐飞呆滞半晌,不得要领,再清醒时,却发现马超、姜冏早不见踪影,只有他一人呆立帐中。
低头看看手中宝剑,徐飞有些失神的踱步出帐。
“徐将军要往何处?”
帐外甲士抱拳问道。
徐飞冷硬道:“马将军欲囚禁于我?”
甲士闻言,轻笑道:“徐将军说笑了,我家将军有言,徐将军可自由来往营中,并不设防。
方才某问徐将军,是想提醒将军,晚食将至,稍后便有庖厨送来吃食,将军若无急事,可先用了晚食。”
徐飞听罢,略显茫然,开口问道:“马将军现在何处?”
甲士拱手道:“我家将军巡营去也,约莫两三刻便回。”
徐飞颔首,望着不远处巡逻的甲士,缓缓走到帐前,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知思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