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恨自己的没记性和缺乏原则。
她冷静地告诉自己,现在应该给他多点时间,让他想清楚这些问题,但是她又怀疑他是否真能想明白她说的话,并且完美地把事情处理好。她真想向他提供一张危机处理专家的名单,或者自己易个容去帮他出主意。
可是他会接受帮助吗?他不会。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开窍的人。
她一边肯定自己的理智做法,一边却还是拿起了电话。
她很想告诉他昨天葬礼上的怪事,想问问他是否认识郑冰,是否可以帮他打探一下案子的详情,当然,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些都是借口,归根结底,她就是想跟他再说说话,最好给他些暗示,教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是,好像这也太没志气了,到底要不要给他打这个电话呢?如果打过去,我该用什么态度跟他说话呢,她盘算着,可以有三个选择:
A。装作刚才没接过他那个电话。
B。恶声恶气要求他为她办事
C。温柔点
她决定视心情而定,大致上,她自己倾向于A。
因为她既不想太纵容他,又不想把他推得太远。
然而,就在她准备拨电话的时候,她听到外面客厅里响起一片嘈杂之声。对啊,刚刚有人按了门铃,是谁来了?
她终于放下电话,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走了出去,却见客厅里果然有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就是她先前见过的那个女刑警郑冰。郑冰正在跟父亲莫中医谈话。
“莫先生,请问你是否在9月2日参加了白丽莎的追悼会?”她的语气不紧不慢。
“对。”莫中医点了点头。
“那么,请跟我们走一趟。”她说。
“为什么?”莫兰的母亲郭敏紧张地叫了起来。
“到了局里,我们慢慢谈。”郑冰没有理会郭敏,只是很威严地盯了莫中医一眼。
“爸!怎么回事?”莫兰禁不住也问了一声,同时跟母亲交换了一个眼色,其实她们两个心里都明白为什么警察来找莫中医。
“好,那就走吧。”莫中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你别担心,你什么也没干,他们不会冤枉你的。”郭敏担惊受怕地说着,一边看了看郑冰的脸色。
“啊,我会这样安慰自己的。”莫中医笑着说。
莫中医就这样被帶走了。
莫兰呆呆地注视着父亲的背影,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名字,乔纳。
她立刻拨通了表姐的电话。
“我姨夫真她们是个大混球。”听了她的叙述,乔纳却在电话里大笑。
“你笑什么!”
“居然给人家放巴豆,那是应该在牢里呆两天才行。”乔纳好像根本无所谓,“他就属于不打屁股就不乖的混蛋!”
“喂,我爸哪里得罪你了!”
“你放心,郑冰是个好警察。不会乱冤枉人的。”乔纳收起笑,换了一副口吻说话。
“真的吗?”
“她可是分局的钢木兰。很吊的女警察,不过,嘿嘿,”乔纳又坏笑起来,“我最近听到一个传闻。”
“我对她的传闻没兴趣,我只想要那个白丽莎的资料,你帮我搞定吧。”
“那没问题。”乔纳忽然压低了嗓门,“她跟你那位有关。”
“噢?”莫兰马上紧张起来。
“他们相过亲,据说她是唯一一个,见面之后,高竞将她送回住处的对象。”
“那又怎么样?”
“昨天她叫来接她的司机自己回去,结果有人看见她上了高竞的车,”乔纳又粗声笑起来,“哇哈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想说什么?难道她喜欢高竞?”莫兰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