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傅瑜跟着沈倔头学习如何处理金银花后,傅瑜就喜欢上这项采药处理药材的活动。
她最近几天都带着山子和芳芳上山到处找新鲜药材,一开始只找金银花,但可惜稻河村后山上的金银花少,最后也只找到了四棵金银花树。
后来她缠着沈倔头问这个季节还能采什么药?
一开始沈倔头都不搭理她,可耐不住傅瑜的纠缠。
最后沈倔头只道:“我只说种类和它们的形态,你自己去找,我不会亲自教你,你要是能采到那是你的本事,我还能免费教你处理,如何?”
傅瑜学着大院部队里的兵哥哥们立正朝着沈倔头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沈倔头呵了一声,态度摆得倒是有模有样,但老头子不觉得就这小东西和村里那些上蹿下跳的小孩能做到。
“现在虽然已经四月中旬了,但后山那边还有些茵陈正是采收的时候。。。。。。”
傅瑜目不转睛地听着,时不时跟着点点头,看得沈倔头颇有教徒弟的感觉,一想到这,他的眼神立马就暗了下来!
教徒弟?!
呵!都是白眼狼,尽心尽力教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沈倔头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把小傅瑜赶了出去,“去去去,就这么多了,你能采到一样都算你赢!”
傅瑜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合上房门的卧室,沈爷爷怎么和她那个大伯似的一会笑一会冷的,是不是脑子也有病啊?那可不行,爸爸说了大伯脑子有病是治不了。
可她喜欢沈爷爷,不能让他也和大伯爷一样治不好脑子,她得赶紧上山多采点药回来给沈爷爷治病。
傅瑜转身就往外跑去找她的小伙伴上山,如今她的采药小分队已经壮大到了六人,多的三个人分别是山子的堂哥大海,好朋友狗蛋,芳芳的好朋友翠丫。
而傅瑜无疑是这个小分队里的小头头,尤其是上次傅瑜带着山子和芳芳采的那点金银花赚了钱后,山子和芳芳在家里的地位都直线上升了,连带着新来的三个小孩也对傅瑜马首是瞻。
傅瑜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念着之前沈倔头教给她的药材名,当然她也只记得药材名和大致样子,剩下的自有她的植物朋友们帮忙找。
这不,刚走到一处山坡就有树提醒了,“小瑜,小溪边这里有一小丛鱼腥草。”
傅瑜谢过指路的树后,朝着溪边走去,还没靠近就已经闻到浓郁的鱼腥味。
一株较为年长的鱼腥草沉稳又温和的声音传到傅瑜的脑海里,“孩子,先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采走吧,生于这阴湿之地,汲取了水汽与地力,生来便是为了化作一份‘清凉’,去平衡世间的火气。这是我们的道。”
傅瑜跪坐在那丛鱼腥草前手指轻颤,她这才反应过来,鱼腥草不像金银花只需要花蕾,鱼腥草是全草入药,采走就代表着它们的生命止步于此。
看出傅瑜的犹豫,她手边的一株鱼腥草抖了抖叶子,“不必犹豫,我生命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被需要’。请带走我吧,我的清冽,能驱散人间的燥热与痈肿。”
一株株鱼腥草开始劝说眼眶微红的小傅瑜。
“别看我味道冲烈,那是我们积攒了一整个春天的力量!”
“愿我的身子,能成为你药筐里的一份子,成为一剂苦口良方,换回一个舒展的眉头。”
傅瑜跪坐在它们跟前敬礼,“谢谢你们,谢谢大自然的馈赠。”
大自然的馈赠是之前采金银花回去那天晚上姜书澜教傅瑜的,从那天晚上起她就深深地记住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