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日考察完汝河耗费了一整日,他在书房查阅了相关典籍,琢磨着写完自己的答案,又陪着快要痊愈的张高秋用了晚膳。
晚膳后,傀儡师送了一个大傀儡给他。傀儡还很粗糙,甚至连五官都没有,只是身形被一比一雕刻出来,穿着粗劣的麻布衣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和门神一般。
卯日觉得有趣,让傀儡师先把水傀儡放在自己屋里,又见对方为了制作傀儡弄得一手伤痕,忍不住夸奖了对方几句,奖赏了傀儡师。
一连几日,他每日白天去考察汝河与附近淹没的农田,一直到深夜才回府。
屋内一片漆黑,暴雨声里室内格外寂静,窗户被狂风吹得来回开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卯日将窗户关上,点上灯,清冷的光下,陡然照亮出一个高大的身形。
一身黑衣,战靴下渗出水痕。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和一道鬼魂一般悄无声息,阴翳而沉默。
卯日手腕一紧,退了半步,想伸手从腿上摸匕首。他抬起头时,看见对方煞白的脸,衬得眼下阴影更加浓厚,甚至偏乌青色。
是赋长书。
“你……”
赋长书猛地抱起他。
卯日掌中的烛火打翻,被抱在怀里,忘记挣扎,只觉得赋长书身上很冷,还有些潮湿,他还摸到了对方衣袍下的绷带,于是扯开了些许。
赋长书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将卯日扔到床上,自己压上去,没等卯日开口,直接一句话砸得他不知南北。
“你床上的人是谁?”
卯日怔了怔:“什么床上的人?”
“我昨日来找你,见你床上有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你们做了?”
赋长书抽开了他的腰封,卯日挣扎了一下,反而让身上的衣袍散开,露出了玉白的胸膛。
“他吻你了吗?”
赋长书摩挲了一下卯日的侧颈,按到他的胸膛,宽大的手掌覆盖住胸,手背上有些细小的伤疤,指腹还有粗茧。卯日一身皮肉细腻光洁,被他触碰就忍不住泛红。
“他咬你了吗?”
“还是抓着你腰?”
卯日无法理解他在做什么,也听得一知半解,想骂人也不知道该组织语言,只是被赋长书大胆狂放的动作弄得满腔怒火。
“你在说什么?等……赋长书你说清楚嗯!”
赋长书抓着卯日的腰往自己方向一拖,床上的被褥都翻出皱褶,卯日用手肘支撑着床,被腰上干燥有力的手掌掐得恍惚了一瞬。
今日的赋长书十分失控,明明不是打架,卯日却觉得刚刚那一下肯定给他腰上捏出痕迹,一时间也觉得烦躁,用力推了对方一下。
“赋长书,少发疯!”
“我发疯?”赋长书冷哼一声,撕裂卯日的衣物,压着声说:“他揉得你舒服吗?帮你舔了?他都碰了你哪些地方?”
赋长书疯了。
“剿匪把你脑子剿没了吗?”卯日捏住赋长书的手腕,沉着脸道:“别摸我,从我身上滚下去。”
赋长书胸前的绷带上渗透出血色,估计是伤口又开裂了,听见回话,浑身怒意冲天,手掌捁着卯日的手腕,轻而易举用衣衫将他双臂捆起来,捏着卯日后颈,更加用力按揉着卯日,几乎五指都在卖力,逼得卯日难耐地哼了一声,改为揪住赋长书的头发。
卯日:“你到底想做什么,赋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