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长书先是茫然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当即跟吃了酸橘一般,五官隐隐扭曲。
“春以尘,白日做梦。”
卯日没觉得自己思路有问题,一把抓住他的长发,躺在床上,气势也没有半分弱下去:“怎么会是做梦呢,你想想,若是你有爹,你病糊涂了,难道你爹不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么?没事就疼疼你,想要什么,喊一声爹,爹就给你买。”
赋长书:“我没有父母。”
卯日顺口道:“现在你有我这个爹。”
赋长书瞧了他半晌,冷笑一声:“你错了,若是终日缠绵病榻,不光爹会照顾儿子,母亲也会,若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母亲还当宽衣解带喂孩子乳汁。”
他的视线落到卯日胸上:“爹,你有奶吗?”
室内死一般寂静,卯日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胸,少年的胸膛平坦,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意识有些分散,隔了一阵,才严谨地回答。
“爹没奶,喂不了你。不过你都这么大个了,吃了也没用。”
赋长书靠在床边,捂着眼睛,隔了几息长叹一声,十分后悔接了卯日的话。
“你敢这么和谢飞光他们说话吗?”
少年实话实说:“不敢。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儿子你就敢说了。”
估计是赋长书的神态让他觉得苏爽,反正今日这个爹他是肯定要做,卯日浑然不觉两人对话有什么问题,爬起身:“乖儿子,你刚刚爬我身上做什么呢?”
赋长书:“你一睡就是两个时辰,怕你死了。”
卯日踹他一脚:“不听话,叫爹。”
赋长书拽住了锁链,硬生生忍住抽他的欲望,对上卯日的眼睛,隔了一阵,憋出一个滚。
卯日自觉代入角色,不满地皱眉:“不孝子!”
他从床上膝行过去,捏住赋长书的肩:“回头就罚你睡石榻!”
赋长书拽着锁链,实在忍不住,猛地按住他两条腿,用锁链从下到上缠起来,不动他折断的那只手,只是将人按在自己腿上,反握住卯日的手腕,随后一巴掌拍打到他后腰上。
少年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张脸逐渐涨红,偏过头要骂他,赋长书索性分开腿,让他整个人横在腿上,头则从大腿外侧垂下去,又啪的一声打到他的屁股上。
“不知礼数,不知尊卑。不敬父母,不尊长幼。”
他念一声,便打卯日一下。
“轻嘴薄舌,巧言令色。”
“跋扈自恣,欺人太甚。”
“若以西周律法,你当罪无可恕。”
卯日一直在挣扎,可手腕被死死捏着,头又从大腿垂下去,脸上蒙着布料,恼羞成怒,听到他数落自己的罪状,骂了几声,却也知晓现在没人可以帮自己,便咬着牙不说话。
赋长书落在屁股上的手越来越重,屋里逐渐只有卯日挨打的声音,等罚完了,赋长书松开他的手,却没把缠着的锁链从卯日腿上取下来。
他将人扶起来,瞧见少年眼眶红红的,憋着不肯落泪,估计是因为不能还手生气,同时羞耻不已,沉默了片刻,觉得警告不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