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拔出,一个明晃晃的血洞,谁又能缝?
怀疑,猜忌,回溯,揣度。
这段感情还走得远吗?
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秦鹮脑中轰鸣,她一个人背井离乡,跌跌撞撞,这一路上碰上的所有,都不及此刻的绝望。
浑身像被人抽走了骨头,再也塑不成人形。
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问段煜卓:“为什么要借我的手?为什么一定是我?”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事实。”段煜卓眼里无波:“要想一击即中,就要往最痛处打。”
“鹮鹮,阿骁第一次谈恋爱,他对你的心,比你想得深得多。”
这颗心有多真,有多深,敲打的时候就有多疼。
秦鹮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段煜卓办公室的,应该很狼狈,狼狈地在胡度面前哭成傻子,狼狈地回到段骁的公寓,狼狈地收拾起自己所有东西,抹去痕迹,假装从来没有这一段。
她从来没在段骁的生活里出现过。
段骁从未划过她的一颗心,从未留下斑驳印记,清风拂过,一切都干干净净。
胡度断断续续从秦鹮口中得知事情经过。
和秦鹮不一样的是,他能够理解段煜卓的大费周章,他对秦鹮说,如果我家有百亿资产,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老爹还偏爱这弟弟,那我一定会比段煜卓还疯魔。
“只是让他伤伤心,远走他乡而已,这已经算是有人情味了。”
“你看开点,段骁依旧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他的富贵小少爷,高高兴兴没心没肺,这样的一辈子也挺好的。”
“而且你们在一起也没有很久,虽说初恋难忘点吧,但没几天也就好了,你当拍电视剧呢?他还能惦着你一辈子?”
胡度是在安慰她。
秦鹮带胡度在学校天台吹风,一人一罐冰啤酒,冰凉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说不清是胃冷还是心更冷。
段骁不会开心的,也没那么容易忘。
并且,他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坦荡清澈了。
夜里赶路的旅人,如果你不能帮他从寒冷里彻底脱离,就干脆连一个火把都不要给他。
没遇见过春天,严寒也就没有那么容易忍受。
否则,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
胡度承担了解救失恋好友的重担,每天陪着秦鹮喝酒,蹦迪,又哭又笑,日夜颠倒。从前学期出席成绩向来满分的人,一连翘了几天的课。
课上另外一个翘课的人是段骁,他再没露过面,秦鹮在某个宿醉的清早朦胧想起,哦,原来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段骁了。
胡度假期结束的前两天,秦鹮临时做了个决定,她要跟胡度一起回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