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夏时脑袋上的“毛茸茸狼耳朵”
,又看看她毫不退让的坚定模样,撇撇嘴主动退了一步:“好吧,先听你的,但你答应要给我摸耳朵的。
君子一诺千金,你要是骗我的话,我,我……”
她“我”
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威胁的词来,夏时却忙不迭点头答应了,心道:我既不是君子,也没有千金。
不过你要摸耳朵的话,我也只有人耳朵给你摸,也不算骗人。
*
折腾半晌,楚棠终于乖乖坐到了凳子上,然后在周郎中的要求下伸出了手腕。
周郎中见多了各种病患,尤其是吃菌子中毒的,那症状真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因此也不将楚棠闹的笑话当回事。
他兀自等着对方折腾完,然后老神在在的闭目诊脉,过了好一阵才睁眼问夏时:“她吃的什么菌子,你认识吗?”
夏时还真不认识,毕竟除了常吃的那几种,山上的菌子可谓千奇百怪,反正她只要知道那些菌子有毒不能吃就是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夏时,她伸手入怀掏了掏,掏出个小布包来。
“我不认识,不过我把菌子带来了。”
说着打开布包,正是她从自己碗里捞出来的那朵毒蘑菇。
周郎中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看大夫时能想着把菌子带来的人可不多。
不过他也就看了一眼,很快又低头辨认起夏时带来的菌子——菌子经过烹煮又被人揣怀里走了一路,已经有些变形看不出原本模样,不过那鲜红的颜色却醒目得很,有常识的人都不会碰这菌子。
有那么一瞬间,周郎中甚至怀疑楚棠是不是被人下毒的,否则这么明显的毒菌子怎么可能有人吃?不过给人下了毒,又大半夜把人背来求诊,这事也说不过去。
各种念头转了几转,周郎中到底没说什么,只道:“这菌子毒得很,吃多了人就疯了。
好在这姑娘吃的不多,我没看错的话应该还吐过,残留的毒性就不那么强了。
我再开两副药,给她去去余毒,回去修养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说完扫夏时一眼,又道:“不过这种毒菌子,以后就别碰了。”
夏时不知老大夫那眼神为何如此犀利,闻言却忙不迭点头应是:“是是是,以后我家都不会乱吃菌子了。
这次是意外,多谢大夫救治。”
她说着乖乖付了诊费,又看着老大夫去抓药,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
这边夏时刚松口气,那边忍耐已久的楚棠就不忍了,她扯扯夏时衣袖,仰头望她:“好了,我听你的话让大夫看过了,现在你可以把耳朵给我摸了吧?”
啊这……
夏时眼神飘忽,不敢与楚棠对视。
她实在没地方给老婆找狼耳朵去,最后只好一咬牙,拉着楚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反正是摸耳朵,她也没骗人不是?
可惜,夏时是这样想的,被哄骗的楚棠却并没有那么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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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折腾到半夜,楚棠这一觉醒来已经快晌午了。
她扯过被子闷了半天,还没从昨夜自己无理取闹惹出的笑话中缓过神来,就感觉被子上传来一股力道,应该是有人正在外面拉扯。
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有两人的小家里,会扯她被子的人是谁。
楚棠的脸更烫了,抓着被子的手下意识用力,不肯让对方将被子扯开。
可僵持不过几息,她便又泄了气——这会儿掩耳盗铃有什么用,她又不可能在被子里躲一辈子,早晚都得面对对方的。
她这会儿大大方方的还好些,不然又要添一笔笑料了。
念及此,楚棠拉被子的手便松开了。
所幸夏时拉扯的力道并不大,楚棠一松手,她也只将被子拉开半截,正好露出楚棠那张白里透红的漂亮脸庞来。
夏时没在意楚棠那张红得过分的脸,她先伸手摸了摸楚棠的额头,然后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顿了顿,又指着自己的头顶问她:“你再看看,我头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