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将长剑递还过来。
“这位涂施主身份特殊,还望小施主看老衲薄面,暂且放他一马。”
这把剑是为阿竹打造,高长陵自然不会舍弃,伸手接回。
也没给和尚好脸,冷冷道:“难不成他是你养的?”
听起来像在骂人。
僧人却不愠不怒,淡淡道:“他来自大荒,身份显贵,你若杀他,他背后的妖族势力必然想方设法进入这方净土,到时生灵涂炭,不是小施主能承担的后果。”
“大荒!”
哪怕近期所学甚多,高长陵也从来没听说过这名词。
僧人没有解释,说道:“但老衲保证,他不会出现在梁国,也不会出现在阆风洲任何地方。”
高长陵可不信他满口胡言。
不信也没办法,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眼前僧人修为可不是他现在修为可抗衡的对手。
就算大将军亲至,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然而就此放过受伤后修为大打折扣的涂当,却又心有不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过他难道妖族就不会来报复?”
僧人双手合十。
“善哉善哉,有些事情还不是小施主应当知晓。”
“总之,老衲带走涂当,会为我们人族争得无量功德。”
孙上良铁青着脸跟了过来。
“死秃驴,这件事没完,玄元宫不会放过你。”
僧人不以为意,垂目口宣佛号。
“老衲不久前才与令掌门见过面,玄元宫要找老衲,随时奉陪。”
说完这句话,僧人舒臂反手一抓,便把随时准备想跑的涂当抓个正着,拎小鸡崽般将他拎在手上。
退后半步,整个人便退进了虚无汪洋,不见踪影。
“我要给掌门写信,问一问这死秃驴究竟什么来头。”
孙上良依旧愤愤不平。
高长陵也想知道。
上次与这老僧见面,他还想当着江麟的面,强行带走自己。
当老僧出现时,他还担心不已。
没想到这次老僧只字不提,只带走了涂当。
其中究竟存在着什么原因,抑或什么秘密?
他很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好像冥冥中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暗中摆布一切。
令人无法窥清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