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树很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点头,心里还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他被医务组三人围着看了半天,直到谢心树把感冒灵喝光,三人才松口气。
“那我们先走了。”小哥拿着温度计又看了看,走后小声和同事道,“还好没事啊!吓死我了!”
三人确定完谢心树情况,如释重负地走了。
杨致单手插在兜里,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谢心树没发现他进来了,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杯子,发呆。
其实杨致不是会大动干戈劳师动众的性格。
他只是在看到这个小巨蛋的一瞬间,也想起了某段过往,并且,很担心这段过往重演。
这会儿谢心树靠在椅背处,咽了咽嗓子,看着前面的对站台发愣,放空自我,整个人乖得要命,鼻尖因为被纸巾摩擦略有些发红。
而上一世,同样是在这个场馆里,谢心树却不是这样的状态。
那天谢心树发着烧,整张脸都泛红,走路没什么精神,一看就是病着。
但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那时候的谢心树只是TTL里打杂的,不是正式选手,他能出现在小巨蛋,只是被顺便带来的,刚好多个人手帮忙整理。
队友全在打比赛,教练和经理没空管他,只关注大屏的比赛数据。
当年的flow势头正旺,刚拿s3的世冠,准备参加s4。
“你看什么?”沈流双回来,刚入座就奇怪地问。
“那支车队你熟么?”杨致抬抬下巴。
“哪支?”沈流双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你说TTL的一队啊?”
“嗯哼。”
沈流双:“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啊,小车队。除了他们老板好像特别有钱,资金大笔大笔砸以外,其他都不值一提。水平很次,没看头。你现在还会关注这种车队了?怎么,为退役谋划啊,打算找个新车队反哺培养,做天使投资人?”
杨致挑眉:“我就是30岁也能一只手赢你。”
“滚几把蛋。”
“噢。你不是问我车队吧?”沈流双忽然狡黠一笑,“你是问我那边那个在喝水的人吧?”
“怎么,你认识?”杨致反问。
“好像听说过,是TTL里青训生预备役。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据说他说话会犯结巴。”沈流双说,“俱乐部不敢要这样的选手的。但他一直没走,就这么留在TTL里。”
“但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沈流双想了想,最后放弃思考,“真不记得,你要想了解可以去问刘滔。”
“不用。”杨致说。
“怎么不用,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吗?”沈流双一语惊人。
杨致嘶了声,不怒反笑:“你哪看出来的我是对他有意思?”
“直觉吧,男人的第七感。”沈流双啧啧,使劲怂恿,“不重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实在放不下面子,我去帮你问刘滔!”
是兄弟就往对方肋骨上插刀。
“我说了不用。”杨致笑了声。
沈流双:“卧槽,你居然没反驳我。。。。”
沈流双:“你不会真给我说中了吧???你真有那意思???”
沈流双:“你信不信我他吗给你一脚啊!!”
骂完他又不爽道,“为什么不用?你连人名字都不知道你瞎在这偷看有什么用。”
“谢心树。”杨致站起身,拧了拧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