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盛大的仪仗,没有忠诚的军队护送。
只有几辆普通的汽车,载着皇帝、皇后以及他们寥寥无几的贴身随从和少量行李,从美泉宫的后门悄然驶出,融入了维也纳混乱的街道,然后向着中立国瑞士兰的方向疾驰而去。
皇帝的流亡,为奥士兰帝国的历史,画上了一个仓促而凄凉的句号。
与此同时,布达佩斯、布拉格、萨格勒布……
与维也纳的悲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新生的各民族国家首都,狂欢正在进行。
人们涌上街头,挥舞着新国旗,唱着民族歌曲,庆祝着来之不易的自由与独立。
旧的枷锁被打破,新的未来似乎充满希望,尽管前路依然迷茫,边界争端、经济困境、社会撕裂的阴影依旧存在。
奉天城,联合国际总部
巨大的中欧地图上,奥匈帝国的版图被迅速替换成了十几个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新国家标识。
“首席,卡尔一世及其家族已安全抵达瑞士兰。”
张作相汇报。
“我们的人‘恰好’在那里提供了‘必要的’便利和安保。”
“很好。”
张扬点点头。
“哈布斯堡王朝成了一个历史符号,这对我们最有利。
一个分裂的、相互制衡的中欧,比一个统一的、可能再度强大的帝国,更符合炎国的长远利益。”
王永江接着报告:
“根据之前与维也纳签署的系列协议,以及我们与新生的奥地士兰、匈牙士兰、捷克士兰等政权‘初步接触’的结果,我们在多瑙河流域的航运优先权、部分铁路的管理权以及贸易最惠国待遇,基本得到了确认。
投资可以开始了。”
张毅指着地图:
“意士兰人正在疯狂抢占的里雅斯特和达尔马提亚海岸,与南斯拉夫人的冲突一触即发。
波士兰和捷克士兰为了切欣地区争执不下。
罗马尼亚士兰正进军特兰西瓦尼亚……混乱将持续很久。
我们需要以联合国际维和部队和调停者的身份,深度介入这些争端。”
赵铭补充道:
“国内和国际舆论已经铺垫完成。
奥士兰帝国的解体被描绘为‘民族自决的胜利’和‘旧帝国压迫的终结’。
而我们,则是这一过程中‘人道主义的守护者’和‘新秩序的倡导者’。”
张扬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那片已然破碎的土地。
“旧帝国的尸体,是最好的养料。”
他缓缓说道。
“通知下去,联合国际立刻召开关于‘中欧及巴尔干战后安排’的特别会议。”
“我们要为这些新生的国家,‘帮助’他们划定边界,‘调解’他们的纠纷,‘提供’重建贷款。”
“要让每一块碎片,都感受到奉天的存在和……善意。
中欧,该迎来新的主人了。”
皇帝的流亡,标志着一个旧时代的彻底埋葬。
而在他的废墟之上,东方的调停者,正娴熟地挥舞着《奉天公约》的旗帜和经济的杠杆,将自己的影响力,深深地根植于欧洲的心脏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