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通知潘兴,鉴于西线战事吃紧,我方愿意提前交付一批新型‘啸天犬’式重型远程轰炸机(阉割版),并派遣‘志愿’地勤教官,协助美士兰远征军对德士兰后方纵深进行战略轰炸。
价格,在原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五十,可以用加勒比海的岛屿作为抵押。”
“三,张毅,总参谋部开始拟定‘收获’计划草案。
一旦德士兰这最后的挣扎被耗尽,我们要第一时间维护战后秩序,确保德士兰不会被协约国家全面占领。”
“四,子杰,国内舆论可以开始适度渲染欧洲战争的残酷性和无意义性,强调我炎国道路的正确与和平的可贵,为我们将来的‘调停者’身份铺垫民意基础。”
……
索姆河前线,弗莱尔一带。
土地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化为一片无边无际的、黏稠的、吞噬一切的泥泞海洋。
破碎的武器、散落的装备、腐烂的尸体和弹坑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稀薄的晨雾混合着硝烟和毒气的残留味道,能见度极低。
突然,尖锐的哨声划破死寂!
“为了皇帝!为了德意志!突击!”
德士兰“暴风”突击队员如同灰色的幽灵,从弹坑和薄雾中猛地跃出,手中拿着从炎国购买的小蜜蜂冲锋枪(mp18)喷吐着致命的火舌,轻机枪和迫击炮为他们提供着精准而凶狠的火力支援。
对面的英士兰士兵们从泥浆中惊醒,仓促应战。
机枪手试图架设武器,却往往在开火前就被德士兰的神射手或迫击炮点名。
堑壕里爆发了残酷的白刃战和手榴弹互掷。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德士兰的新战术在局部形成了压倒性优势。
一名年轻的德士兰突击队员,脸上混合着狂热、恐惧和泥浆,冲进一段英军堑壕,用枪托狠狠砸倒一个试图抵抗的英军士兵。
他喘着粗气,看着周围短暂被控制的阵地,刚露出一丝胜利的喜悦——
轰!轰!轰!
英士兰联军的报复性炮火顷刻间覆盖了这片区域!
不分敌我!钢铁和烈火再次主宰了一切。
刚刚还在冲锋的德士兰士兵和原地防守的英军士兵,瞬间一同被撕碎、掩埋。
炮击过后,阵地再次陷入死寂,只留下更多的残骸和尸体,以及少数伤兵在泥泞中微弱地呻吟、爬行。
一场小规模的战术胜利,瞬间被全局的消耗战无情地吞没。
在更后方的指挥所里,德士兰的将军们看着地图上那用巨大伤亡换来的、微不足道的战线调整,脸色铁青。
他们收到了来自东方的“建议”,心情复杂——既有对技术支持的感激,更有一种沦为棋子的屈辱和无力感。
而在协约国一方,高层对这种仿佛永无止境的流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疲惫。
美士兰的潘兴将军更加坚定地要求独立指挥权,不肯让自己的小伙子们立刻填进这个无底洞。
索姆河,这条并不宽阔的河流,成了吞噬整个欧洲青年生命的最后坟场。
双方都在挣扎,为了胜利,为了生存,为了那早已模糊的初衷。
而他们的挣扎,最终化作了奉天城战略沙盘上冰冷的数据,和炎国国库里叮当作响的金币。
最后的挣扎,往往最为惨烈,也……最为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