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刚靠近就见何如薇头也不回地离开,很明显在避开自己。
陆言放下手,最近这种被嫌弃的场面见的多了,他已经快习惯了。
陆言回头望着外面萧瑟的绿植。
他明明是最希望阖家团圆的那一个,现在却也是众叛亲离的那个,此刻站在偌大客厅的,只有他自己。
陆言埋了下头,经过跟父亲的几番对话,他已然知道自己没有辩驳的权力。
他错得离谱,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原谅。
小玉不理他,受着就是了,作为父亲,不会没有这点气量。
除了尽力挽回之外,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无论对小玉对妻子,还是对父亲和大儿子。
……对了,陆言面对着西沉的日光想。
陆棠光的问题不能轻易放过去,他得拿出改过的态度来。
还有,他该去母亲的墓上祭拜了……
*
“放我出去!”
沉重的红木门被拍的不断震荡,纵使隔音很好,门后还是有喊声不时传来。
佣人端着食物靠近,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门声吓得差点洒了。
两边的保镖将门打开,迅速把就要往外冲的林嘉泽按住,示意佣人把食物放下离开。
林嘉泽知道这两个保镖只听自己父亲指示,根本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所以被控制着双手,不能移动半分,但仍然着急地冲就要转身的女佣喊:“外面怎么样了?路回玉呢?他晕过去了现在状况如何?”
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盯着,女佣哪敢搭话,收起托盘埋头匆匆离开。
林嘉泽闹了快一个晚上,早已精疲力竭,但他硬撑着一口气,就想知道路回玉倒底怎么样了,知道了他才能安心……
当时现场看到警方对香槟取证,他的心就猛地咯噔一声,如坠深渊——陆棠光真的动手了,而且还是用的下毒这种阴狠手段。
林嘉泽急不可耐扭头想开车追出去。
路回玉喝那杯香槟了吗?!
难道他晕倒就是因为那杯酒??
会不会来不及?他还是来晚了!!?
林嘉泽闷头冲往停车场却半道被自家父亲拦下,不顾他的抗拒和挣扎,勒令保镖把他绑回了家。
林嘉泽的个人物品全被没收,没留下任何能联系外界的东西,他迫切想知道昨晚事情的后续,想了解路回玉的安危,但无人回应、无从知晓。
只留他自己一晚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拍门、呐喊,心急如焚。
他不敢想,路回玉会不会、会不会……
“爸!”见佣人行不通,林嘉泽只好求他父亲,他对着大开却出不去的房门喊,“我只是想知道路回玉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求您告诉我……我只用知道这个就好……”
他动情地恳求着,真挚诚恳,甚至想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跪下。
肩膀却被钳制的很牢。
“你知道个屁……”门口没人,却不知从哪传来洪亮震人的声响,“我看你去监狱跟那个犯罪分子陆棠光、一起作伴好了,之前不是喜欢的很嘛?怎么了,年轻也变卦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