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熟捻而自然,可想而知从前没少这样干。
我想到半年前我带他去高档餐厅吃饭,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圣雅克扇贝夹到了他的碗里。
他以为我不喜欢吃,很生气地说,“你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为什么要夹给我?我是垃圾桶么?”
我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甚至忘记解释他误会我了。
后面,我就再也没有给他夹过任何的菜了。
傅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试图从我的举止里找到我愤怒的细节。
这换成以往,我早就闹起来了。
而现在,我平静地扒拉着盘子里的饭菜,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丝难过的表情。
吃好后,傅祎作为董事长需要上台发言。
我看着他在台上,侃侃而谈。
我坐在台下听他说着工作上取得的成绩,思绪仿佛回到他刚刚开始创业的时候。
我和他都是小镇做题家,我见证他从一无所有开始打拼到现在小有资产。
最穷困的时候我们住在漏风的出租屋里,身上的钱常常只够买一个人的饭。
我们互相推说不饿,傅祎却生气地叫我先吃,他吃我吃剩下的就好。
那时候的感情多么好啊,他只爱我,最爱我。
后面我怀孕了,他说不想我太辛苦,也需要有人打理他的生活,我便义无反顾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照顾家庭。
他也很争气,订单越来越多,公司越来越大,他的应酬也越来越多。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可我们却越来越疏远,再也找不见当时出租屋里互相取暖、彼此贴近的感觉了。
我们换了房子,也换了车子,大概也到了换人的时候了吧。
傅祎已经结束了发言。
他开车带我回家。
“我刚刚和她……就是闹着玩的,以前经常这样她可能习惯了。我下次说说她。”
我诧异地转过头,他这是在跟我解释么?
以前我总问他为什么俞文文总做些越界的事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疑心病这么重。
现在主动解释,倒是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