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之懒得和他废话,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却只见面前的人开始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嗓音唱起歌来。
“天阶夜色凉如水,路上行人欲断魂。伤心桥下春波绿,红掌拨青波~”
“桃花嫣然出篱笑,浮生只合尊前老。嫩荷无数青钿小,天涯何处无芳草~”
“轮台九月风夜吼,丁香空结雨中愁。总使天涯也牵手,乃敢与君绝~”
叶冷之哭笑不得。江韶德把一些古诗东拼西凑起来大声的唱,虽然意境全无,音律不齐,牛头不对马嘴,但粗略想想也觉得挺有意思。就在这时,江韶德又翘起了兰花指换成了一种甜腻腻的嗓音: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镇日无心扫黛眉,临行愁见理征衣。尊前只恐伤郎意,阁泪汪汪不敢垂。停宝马,捧瑶卮,相斟相劝忍分离?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叶冷之被肉麻得实在受不了了:“别嚷嚷了。大晚上的,别闹鬼。”
江韶德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背后玉壶光转,映衬得他娇美的面孔仿佛镀上一层金边。“难道叶哥哥没有感受到一个弱男子的相思之苦吗?”
叶冷之冷面免疫道:“没有。”
江韶德泫然欲泣:“那是叶哥哥你不解风情。”
叶冷之淡淡道:“不用乱岔开我死路,也不用想把我闹走。我一定会一直跟着你的。”
江韶德马上由悲转喜:“你会一直跟着奴家?一辈子?”
叶冷之就该知道面对这个人应该注意每一个措词!
江韶德停在WMS科研院门口。夜晚,建筑内的灯依旧亮着。
江韶德感叹道:“叶哥哥,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相遇的地点。”
叶冷之怎么觉得这个“我们”这么别扭呢?
江韶德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游戏里相遇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坐在海边,穿着雪白的衣服,长发飘飘,远远的看着,就和仙人一样好看。那个时候,奴家就觉得,哇,极品帅哥呀!”
叶冷之发誓他再也不穿着白衣在海边坐着了!
江韶德笑眯眯地看着叶冷之:“你相信真相吗?”
叶冷之淡淡道:“相信。”
江韶德的微笑加深了。“可是我一直以为你是不相信的,因为你是个完美主义者。真相经常是不完美的,你怎么还会去相信它呢?就和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私底下查过我的资料,却怎么也不能相信一样。”
江韶德盯着叶冷之的瞳孔:“张先生是当今世界上最英明的科学家。无论是在哪个领域。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是权威。即使是爱因斯坦,也没有人能证明他就一定是对的。”
叶冷之冷冷道:“那又怎么样?”
江韶德阴阳怪气地嘲道:“所以你就把那些货给了他?”
叶冷之神色微变!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面前这个人!
江韶德淡淡地看着他:“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选择了相信权威而不是相信真相。即使不同的人对真相有不同的理解,可是虚假的就是虚假的,再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一些下作的借口!”
江韶德突然“啪”地一巴掌甩在叶冷之脸上。叶冷之正要发怒,却发现面前的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眼前!
空荡的街道,叶冷之有点怀疑这不过是一个梦,却发现无论怎么样,这个梦都无法醒来。他只看见雪白的果实在面前绽放着微笑,诡异得让他背脊发冷。
☆、不是人啊
皇甫染竹醒来的时候,江韶德正系着一个兔子花纹的围裙,用锅铲虐…待一只可怜的锅。一个黑糊糊的鸡蛋英俊地在锅铲的飞舞间翻滚,让皇甫的额头拉下三根长长的黑线。
江韶德见皇甫来了,双眼一亮,就把锅铲一丢,猛地扑到皇甫身上狂蹭:“夫君。”
皇甫染竹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了。“娘子,这么早就起来干活呀?爱心……早餐?”皇甫还是很有君子风度地承认了这个不明物体是早餐。
江韶德粉嫩嫩地一指戳中皇甫的胸膛说道:“奴家要把满载奴家爱的早餐,送入夫君的肠胃,那是距离夫君心脏最近的地方……”
皇甫郁闷道:“我还没有胃穿孔吧?”看看那个黑糊糊的鸡蛋,心道吃了这个就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