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个大男人都被她几句喝走,蔺子恪这回是更好奇了:“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吓成这样的?”
林夕媛笑:“你猜当初我遇到这个卢竞阳,第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
“你在本姑奶奶面前骚气什么呢?”
蔺子恪愣了一下,哄然大笑:“哈哈,是怎么一回事?”
林夕媛于是跟他说了这人与朋友打赌,结果不但调戏失败,还被她讹了一千两银子的事。
蔺子恪笑了半天才止住,半晌道:“那看来当初你就只是瞪了我一眼,已经是很宽待了。”
林夕媛撇嘴:“谁让你没事盯着我瞅来瞅去的,不规矩。”
“只是好奇祖父口中的奇女子是个什么人物罢了。”蔺子恪也不掩饰,“如今看来所言不虚。”
“我就知道肯定是国公爷在背后编排我。”
“哪会,祖父是很欣赏你的来着,还说如果你是男子,上得沙场定然是一员猛将。”
“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拐着弯说我彪?”
“林娘子多心了。”蔺子恪笑,“是真心夸你的。”
“嗯,看来酒没白送。”林夕媛也笑了,拿了箭矢在一边乐呵呵地扔着玩。
蔺子恪看她这样,忽然觉得祖父说得不错,把她拐回家应当是会有意思吧。只是看起来,云敬之那家伙的自信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两人虽说和离了,却是藕断丝连的样子。
不过他只是占了先机,仅此执黑而已,以后的局势如何,还未可知。蔺子恪如此想着,手中箭矢飞抛出去,稳稳落在壶中。
两人玩了一会儿投壶,林夕媛见周围别的项目也没什么好的,就说去武会凑热闹。途经曲水流觞的时候,恰巧遇着云敬之被罚诗。
林夕媛于是兴冲冲地围去看,云敬之亦是看见她了,朝她一笑,落笔写道:“山路风来草木香。雨余凉意到胡床。泉石膏肓吾已甚。多病。提防风月费篇章。孤负寻常山简醉。独自。故应知子草玄忙。湖海早知身汗浸。谁伴。只甘松竹共凄凉。”
林夕媛还在慢慢理解着,蔺子恪却是一眼看出诗的不俗之处。这诗中嵌入了不少药名,又有相邀相携之意,是专门写给她的。
光这诗也就算了,这字就更是让他一眼看出端倪——原来这林娘子的字是跟他学的。
侧头再看林夕媛,此时她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其中奥妙,眼睛里已经是除了此人,再无其他,蔺子恪便知道自己错了,棋差一招,终究还是不成的。
此时再想起他和云敬之的第一局棋,蔺子恪方才明白许多事情早已注定,心中默默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