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竹林时,赵晏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光斑走近,目光落在竹下那道身影上时,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八年光阴没在轩辕宝宝脸上刻下多少痕迹。
银质面具依旧遮着右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左眼瞳色如初,只是褪去了孩童的青涩,添了几分清冷的锐利。
她比年少时拔高不少,几乎与赵晏齐肩,双马尾垂在肩头,发梢系着的银铃随着动作轻晃,却始终没发出声响。
灵力早已被她掌控得收放自如。
今日她换了身月白短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丝绸顺着玉腿铺下,灯光透过丝绸映出淡淡的肌肤色泽,竟真有几分白丝的朦胧惑人。
胸前衣襟微微隆起,弧度青涩却恰到好处,衬得腰身愈发纤细。
站在竹林间,活脱脱一幅工笔勾勒的绝色仕女图,偏生眉眼间的淡漠又碎了那点柔意。
“看够了?”
轩辕宝宝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玉,打破了林间的静谧。
赵晏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笑得漫不经心,“看你脚下那块‘凝露草’,叶片带金边,是炼清心丹的好材料,别踩坏了。”
他嘴上说着灵植,眼角余光却没错过少女转身时,丝绸裙摆被臀部撑起的柔和弧线。
那抹弧度在素白裙料下若隐若现,竟比战场上的刀光更让人心跳失序。
轩辕宝宝低头瞥了眼脚边的灵草,没再追问,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银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没别的事,便开始吧。”
晚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丝绸下更显纤细的小腿线条。
赵晏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八年时光像场荒诞的梦。
当年那个需要他仰头看的小女孩,如今已能与他并肩,连背影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凛冽。
可偏偏那被衣裙勾勒的腰臀曲线,又藏着不自知的诱惑。
轩辕宝宝握刀的手指微微收紧,刀鞘上的冰晶纹路亮起微光。
这些日子,心跳失序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尤其是在赵晏靠近时,灵海翻腾的灵力里总会掺进一丝陌生的暖意。
她一遍遍用太上忘情诀的教义说服自己。
与赵晏切磋能加速修行,这是大道所需,绝非私人情愫。
毕竟功法运转愈发顺畅,境界瓶颈接连松动,这分明是摒弃杂念的佐证。
要不然太上忘情诀绝对会反噬,一切应该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今日自己强行转身不去看赵晏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闷堵,像是有团无形的气结在游走,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既不是灵力逆行的刺痛,也不是修炼突破的灼热。
只是纯粹的空落与烦躁,让她只想拔刀劈开眼前的空气。
见轩辕宝宝转过身时下意识捂住胸口,赵晏挑眉起身,“宝宝,真没事?脸都白了。”
“无碍。”
轩辕宝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在转身时指尖微颤,长刀“呛啷”出鞘。
银亮的刀身映着她半张藏在面具后的脸,“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