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去年冬天和他逃难到杭州的路上,大雪铺天盖地,他发了烧,却强撑着一步不落地跟上了自己的脚步,不叫自己发现。
即便再冷,也将唯一的斗篷给了自己。
她想起耸翠楼再次见到他时,他一袭青衣,一缕青丝垂在额边,端的是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将屋中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越想,眼泪越是止不住,宋归尘破口大骂:
“杜青衫,你个王八蛋,我才几天不见你,你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你要是这样死了,叫我怎么办?”
“咳咳,谁,谁说,我死了?”
身下的人突然动了动,沙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
宋归尘一惊,连忙起身抓起杜青衫右手。
脉搏,跳着呢。
虽然有几分弱。
“杜青衫你个王八羔子,你逗我?”
宋归尘又气又急,攥起拳头就往他胸膛上打,杜青衫含笑受了,道:“小尘再打,我就是没死,也要被你捶死了”
“你还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杜青衫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声音沙哑,“小尘
。”
他的目光炽热而直接,即便有夜色作掩护,宋归尘仍觉得心慌,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小尘。”
“嗯。”
“小尘。”
“我在呢。”
“小尘。”杜青衫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头埋进她的颈窝,“小尘,这些天,你吓死我了。”
宋归尘:“我被几个黑衣人抓进了一个山洞中,今日才逃了出来。”
她轻抚着杜青衫的肩头:“你怎么在这?”
“他们是芙蓉门的人。”
杜青衫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累极了似的窝在宋归尘怀里,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小尘。”
“怎么了?”宋归尘越发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芙蓉门的人,和武红烛有关?”
杜青衫摇了摇头,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
宋归尘一叹,见他极累,便不再问:“没事了,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