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语明目张胆地嘲讽:“我就轻轻一推,谁知道他这么脆弱?”
“你推他干什么?”
“他挡道了。”
叶汶宇深吸一口气,朝费劲爬起的严子衿温声道,“子衿,你也听到了,他不是故意的。”
又是这样。
从来都是如此,叶汶宇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从来都是偏向他弟弟。
以往严子衿都当做不知道,今天却无论如何不想忍,尖声道:“他就是故意的!”
叶汶宇一怔,随即蹙起眉来,“泊语,快和你表弟道歉。”
他用了“表弟”这个字眼。
严子衿一瞬间冷静下来。
可惜叶泊语不领情,冷笑道:“凭什么?谁知道他鬼鬼祟祟在干嘛,人家来卫生间是上厕所,他是来吃饭的?门口徘徊半天都不进去,还挑上了?”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向坞拽了拽他的袖子。
“干嘛?我又说不对了?”谁知道叶泊语像个炮仗一样,猛地转过头,好像就在等这一刻,死死拽住向坞的手腕,“你又要向着谁说话?”
向坞没有前两次的慌乱,像有所准备,即刻否认道:“没有,只是你别生气。”
叶泊语怒气冲冲:“我没生气。”
“没有就好。”
叶泊语一拳打在棉花上。
向坞又添一句:“不要生气了,泊语。”
说着抬起没被禁锢起来的那只手,拍了拍叶泊语的胸脯。
叶泊语更气了,简直不知道向坞在想什么。
他也的确不知道。
这时候跟出来的叶如惠,看到此等混乱的场面,询问发生了什么。
叶汶宇主动说是俩人推搡,叶泊语把严子衿推摔了。
叶如惠刚把眉头皱起来,要为儿子主持公道,身后传来自己丈夫的声音。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你哥闹着玩推你一下你都受不住?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一个男孩,看着闹心!”
叶如惠硬生生把到嗓子眼的话咽下去,附和道:“是啊,子衿,过了年你都二十了,别和小孩子一样,不然让妈妈怎么放心?”
自从姑父出来,家里的气氛就变了。
严子衿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忍下。
他当然不甘心,可从来都是这样。
叶泊语任性妄为,反倒所有人都让着他。
叶父没得病时,还能勉强用武力压制,葬礼上叶泊语更是装都不装一下,没有掉一滴眼泪。
当时叶如惠哭得喘不过气,他在旁边也跟着挤出几滴泪花,一回头,叶泊语伫立在廊口,神情漠然。
好像把一切都看穿。
大家都在演戏,而叶泊语连配合都不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