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成化却是开国将门勋贵之后,京城那帮功勋国公纷纷拥戴太子,他毫不犹豫选择站在新帝这一边。
两人最终还是率军转向,试图拦截正在滚雪球般壮大的晋王“靖难”大军。
双方前锋部队已在京畿外围的某些区域发生了小规模的接触和摩擦,互有胜负。
京城之内,新帝胤昭坐在龙椅上,却感觉如坐针毡。
龙案上堆满了各地传来的告急文书:有晋王势大的,有北狄入侵的,有粮草不济的,有官员阳奉阴违的…
他焦头烂额,只能依靠顾鼎铭、崔开济、陈雄等人。
一边疯狂镇压京城内的反对声音,一边不断催促各地兵马勤王,同时严令李成化、杨定国尽快击败晋王。
。。。。。。
镇狄堡。
石勇望着北方地平线上那越来越清晰的尘烟,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
他因出兵救援夏州,而导致王磐的死士乘虚而入,给烟草作坊造成了巨大损失。
赵暮云对他和周副都尉做出了严厉的惩处。
这对石勇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发誓要在战场上将尊严夺回来!
尽管那个当初在静边军镇没有嫌弃他饭量大而将他带回延庆墩烽燧台,让他顿顿都有肉吃的赵什长已经“死”了。
看着镇狄堡后方的延庆墩,赵暮云和这帮延庆墩老兄弟一起训练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赵头,您在天之灵保佑我,小石头一定不让鞑子进清水河谷一步!”
忽然,冰冷的雨点悄然从灰蒙蒙的天空飘落,落在冰冷的垛口上。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滚滚烟尘如同连接天地的昏黄幕布,自北方席卷而来,沉闷如雷的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折兰王的五千骑兵,作为北狄宗室名将兀良哈右路军的先锋,如同觅食的狼群,终于出现在了清水河的河谷。
延庆墩那边,烽烟燃起,随即兜子岭等十多次烽火台接二连三燃起烽烟。
静边军镇、武周城以及后方的朔州城,马上进入备战状态。
镇狄堡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以及士兵们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石勇看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鞑子骑兵,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烧着熊熊战意:
“来得正好!老子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也许是吃了多次教训,折兰王异常小心。
虽然他请缨当了先锋,但麾下这五千骑兵已经是他的最后本钱。
要是全部丢在南下的路上,今后便再也没有在草原上立足的资本。
鞑子在镇狄堡外的河谷聚集,并未立刻发动进攻,而是缓缓停下,开始安营扎寨,
并派出无数游骑,如同旋风般来到镇狄堡前面,侦查守军虚实,试探防御弱点。
一时间,清水河谷泥沙飞溅,哨箭呼啸声不绝于耳。
镇狄堡内,大部分士兵都隐藏在垛口之后,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准备就绪,冷冷地注视着鞑子的动向,如同蛰伏的猛兽。
而银州、蔚州两个州府,都尉田庆和林丰同样受到了鞑子兵临城下。
银州是从束勒川而来的铁木尔的三千骑兵,蔚州是从漠南草原而来的娄烦王七千大军!
依附在银州外围的慕容部,早已经全部撤进了银州城内。
慕容春华也站在了银州城头,听候调遣。
他信守承诺,没有因为赵暮云的“死”了背叛。
朔、银、蔚三州,面临着一场空前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