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黑山军张燕出四路兵马威逼常山。西线五千,从黑山根据地沿太行山脉东麓北进,隐蔽抵达井陉道东出口土门关南侧的赞皇山区。
此路兵马不进攻井陉道,仅以小股游骑袭扰井陉道至常山国的补给通道,牵制井陉道守军不敢分兵援常。
北线五千,从黑山东北部的鼓山出发,向东北机动至常山国与中山国交界的高邑周边。以“劫掠边缘村落”为手段,在两郡边界往复活动,既阻断常山国向北求援中山国的路线,又让中山国守军误以为黑山军目标是自身,被迫收缩兵力自保,无力援常。
南线五千,从黑山南部的磁山出发,北上至常山国与钜鹿郡交界的平乡西北。挖掘壕沟、设置路障,封锁常山国向南通往钜鹿郡的主干道,断绝常山与钜鹿郡的联络。
中路为主力,张燕亲率三万兵马,在西、北、南三线完成牵制后,从黑山根据地出发,沿漳水支流隐蔽东进,直抵常山国西南边境十里的开阔地带。
每日派骑兵绕边境巡逻、造势。
情报报回阴馆,黄舞蝶急忙招来沮授议事。沮授笑着说:“蝶夫人无需担心,此乃袁绍怂恿之为。于夫罗和张燕只不过是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事。
不过,他们既然来了,我军不做点动作,对不起他们这大张旗鼓的动作呀!”
赵雨一笑:“有先生在,云州安稳!”
沮授一笑:“雨夫人过奖了!主公心系天下,在青州奔波劳累,我等自然要护好后方。”
雁门郡外,于夫罗的匈奴铁骑仍在河谷中扬鞭造势,虚旌旗幡遮天蔽日,他自恃背靠西河属国老巢,又以“三族联军”惑敌,料定沮授只会困守雁门,绝不敢轻举妄动。却不知此刻,沮授早已在千里之外布下杀局。
沮授深知于夫罗虽在雁门虚张声势,但其核心命脉全在西河郡匈奴属国。他秘遣心腹穿越并州山地,星夜赶赴凉州,命令徐荣军团出征。
徐荣亲率八千凉州锐骑,不走常规要道,反取河西走廊东端的荒僻径道,绕至西河属国西侧的乌兰关。
待夜色深沉,徐荣令部众褪去甲胄、衔枚疾走,趁匈奴守军不备,一举攻破关隘,随后马不停蹄直捣属国核心。
沿途焚毁匈奴囤积的粮草,驱散放牧的畜群,连拔三座部落营帐。
当“老巢被袭”的急报传到雁门前线时,于夫罗如遭雷击,他虽然也防着凉州,但没有想到徐荣会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自己后方,这一下直接断了他的退路与补给。
就在徐荣袭扰西河的同时,沮授密令黄忠军团自上艾北上,取道太行山谷。
黄忠亲率五千步骑,昼伏夜出,避开匈奴游骑的探查,悄然抵达雁门郡西南的娄烦山。这里正是于夫罗主力与西河之间的咽喉要地。
待于夫罗因后方急报军心浮动之际,黄忠突然率军杀出,先以强弓手射杀匈奴哨探,再令重甲步兵列阵冲击,骑兵则绕至匈奴侧翼,借山势俯冲。
匈奴军本就因后方危急而惶惶不安,猝遇这般猛攻,顿时阵脚大乱。
黄忠一马当先,大刀斩杀匈奴裨将,麾下将士士气大振,竟将于夫罗的“造势主力”冲得七零八落。
当于夫罗勉强稳住阵脚,想要回师救援西河匈奴属国时,又闻娄烦山通道已被黄忠截断,前有黄忠军团拦路,后有徐荣军团捣巢,自己的“虚张声势”已成笑话,连退路都被彻底封死。
他望着混乱的部众,明知雁门军会跨州调兵,想不到是双线夹击,将自己的部署吃得死死的,心中又惊又惧。
此刻再无半分威慑之心,只得抛下部分辎重,率残部沿定襄郡边境仓皇北逃,生怕被两支军团合围。
雁门之围解除时,张燕还在威慑常山,而赵剑也回到了钜鹿。
阴馆征北将军府,沮授手指地图,目光落在三线黑山军的薄弱处,冷笑一声:“张燕以为三线牵制便能威逼常山,却不知其布防如串珠,断其一节,全链皆散。”
黄舞蝶和赵雨同时笑着说:“请先生赐教!”
沮授微微施礼:“二位夫人,我军先破西线。派精锐伪装黑山游骑,散布调粮假消息,趁其放松监视夺粮囤,逼西线撤退,打通井陉道。
次解北线。令中山国守军设假粮仓、丢假地图,诱北线军弃封锁来攻,再设伏围歼,打通北路。
再断南线。令钜鹿兵马佯攻南线正面,暗派轻骑烧其器械粮草,逼南线撤防,解向南通道。
最后撼张燕主力。三线打通后,让张合将军率军出击,张燕三万兵马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