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捻须沉吟片刻,终是点头:“玄德之言,亦合我意。传令下去,今夜三更,拔营回冀州!”
军卒捧着袁绍的急信闯入帐中时,曹操正对着济南地图推演战局,展开信纸:“孟德,历城、洛口已失,粮道断绝,赵剑必率军合围,今夜一同撤军”。
曹操指尖骤然收紧,眉头拧成死结。
帐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愈发凝重:“仲德,看来你我都轻视这赵剑了,主动放弃历城、洛口,又突然复得,这应该是赵剑的请君入瓮之计。
他把我和袁本初都迷惑了!看来,在济南的雁门军兵力不少啊?”
程昱接过信纸,目光扫过字句,又俯身点向地图,语气凝重:“主公,赵剑用兵一向善设伏奇袭。他欲得青州天下皆知,公孙瓒败退,袁本初是有点自大了。”
曹操点头:“我当初也以为赵剑占据临淄后,赵云占据了寿光,赵剑会抢占安乐,然后与东莱之军夹击刘备夺取北海。
没想到他是先抢占济南,再得北海。
袁本初一向自命清高,我军如今兵不过万,还得依附袁绍谋取兖州。
此次出兵也是不得已啊!
赵剑已复得历城和洛口,那必然会从历城和齐郡两路夹击。
立即传令,拔营起寨尽快撤出青州。”
袁绍和曹操的军寨都行动了起来,唯恐遭到雁门军的夹击。
夜色如墨,济南城外营火摇曳,袁绍与曹操的兵马正趁着深夜紧急拔营。
帐篷被匆匆拆毁,粮草器械杂乱地装车,士兵们压低了声响,只闻马蹄轻踏与甲胄碰撞的细碎动静。
袁绍和曹操皆知雁门军肯定正在逼近,若被其冲杀而来,必将陷入苦战,撤出济南的念头如救火般燃在心头。
就在两军开始撤退时,隆隆马蹄声突然从黑暗中炸响,如惊雷破夜!
赵剑、赵云、张辽率领的七千轻骑兵分作两路杀来,铁甲反光在月色下连成冷冽的银线。
赵云一马当先,长枪直指袁绍兵马,麾下骑兵已如潮水般涌来。
另一侧,赵剑提戟在前,张辽率军紧随其后,目标锁定曹操中军。
赵剑心中早有盘算,如今曹操势力尚弱,正是将其斩草除根的良机,只要灭了曹操,后续便可放开手脚对付袁绍了。
乱军之中,曹操却不见半分慌乱。他手按剑鞘,声音沉稳如石发出命令:“夏侯惇、夏侯渊、于禁、乐进!速率五千兵马断后,务必拦住雁门军!”
话音刚落,四将立刻领兵转身,列阵挡住了扑来的骑兵。
曹操则在曹仁、曹洪的护卫下,调转马头,朝着兖州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厮杀声与火光,正一点点被夜色吞没。
两军很快相撞,夏侯惇挥舞大枪迎战赵剑,枪尖裹着破风锐响扎向赵剑心口,却见赵剑单手提戟,霸王戟杆横拦身前,“铛”的一声重响震得空气发颤。
夏侯惇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涌来,虎口瞬间崩裂,长枪险些脱手,而赵剑腕力再沉,戟尖已如毒蛇吐信,反挑夏侯惇咽喉。
夏侯惇慌忙后仰,发髻被戟刃扫断,几缕发丝混着冷汗飘落,胸前甲胄却已被戟风刮出一道浅痕。
不过七回合,赵剑的霸王戟愈发迅猛。这杆长戟枪尖带刃、侧生月牙,可刺可劈、可勾可挑,远非单靠突刺的长枪可比。
他先以戟尖格挡夏侯惇长枪,随即月牙刃顺势勾住枪杆,猛地向后一扯,夏侯惇被拽得身子前倾,赵剑再提戟横扫,月牙刃擦着他左肩掠过,铁甲“嗤啦”裂开大口,鲜血瞬间浸透衣甲。
第九回合,赵剑虚晃一戟,待夏侯惇举枪格挡,突然变刺为劈,戟杆砸在其枪杆中段,挡开枪后,戟尖已抵住夏侯惇心口,只差半寸便要透甲而入。
“休伤我将!”于禁、乐进双双拍马冲来。
于禁长枪直刺赵剑后腰,乐进则挺枪扎向其马腹,两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试图以枪阵逼退赵剑。
赵剑却不慌不忙,左脚尖轻点马镫,身子骤然腾空,霸王戟在手中旋成一团银光,先以戟杆格开于禁的长枪,再用月牙刃勾住乐进枪尖,猛地向外一甩。
乐进被拽得手臂发麻,长枪险些脱手,于禁趁机再刺,赵剑却已坐于马上,戟尖反挑,擦着他脖颈划过,惊得于禁急忙勒马后退,颈间已添一道血线。
三将合围,长枪如林般交替突刺,却始终近不了赵剑身。
夏侯惇正面牵制,于禁、乐进则绕到两侧寻隙攻击,可赵剑的霸王戟攻守兼备,长戟横扫时能逼退三人,戟尖突刺时又能直取要害,偶尔用月牙刃勾绊马腿,逼得三将战马连连躲闪。
夏侯惇见状急喝:“亲兵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