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人家傲气了一点么?一个个这么胆小,以后怎么教育孩子?
“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们,”左校长索性直接点将,“小陈,对,就是你,玉华,你跟着邢主任去一趟。”
“怕啥?你是我们学校领衔搞定一百多个难字简化方案的人,他们谁有这本事?”
67号大杂院。
林家西屋,陈玉华有些发愁的在同林靖远说话。
帘子外,宝根、爱红和拥军都竖着耳朵在偷听。
关于陈玉华的担心,两个小的都听了个云里雾里,倒是宝根听了个真真的。
在那特殊岁月到来之前,哪怕是建国后的社会都互相称呼为同志了,可有些阶层的鄙视链依然存在。
你让一个在旧社会受过精英教育的人能和从草根补习班出来的同事平等相处?
还天天和颜悦色的,一点傲气都没有?
那这个人要么是搞政工的干部,要么就是敌人留下的特务。
虽然基层和谐了,很多腌臜事都取缔了,但延续几千年的官ben位社会阶层观念,哪里是区区十年的好言相劝能够彻底改变的?
在这种大环境下,有些搞艺术的人,又向来恃才傲物,人品和师德上虽然没有问题,但面对草根出来的同行也确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我的学生跟着我学的是阳春白雪,能在国际友人面前给国家争光,你让我跟你聊什么?夸你教的孩子会爬树么?
这其中,育英那边就有两位较为出名的特长班老师,是出了名的不会说话——可偏偏很多事又绕不开她们。
“婶,你带我去呗!”
宝根毛遂自荐。
陈玉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得了吧,婶还不到要你保护的时候。”
“婶你说啥呢?”
宝根惊讶的指着自己。
“我才八岁,保护你是我叔的事,我就想找您开个后门,带我去育英耍一耍。”
“反正周日我没事,听说他们那边学校修的可好了!”
陈玉华没好气的去捏他耳朵。
“好么,求人走后门都如此理直气壮的!”
林靖远倒觉得带宝根去也好。
“当着家里孩子的面,估计她们也不能说出太过份的话来。”
“宝根来了京城几乎没怎么出去过,你就带他去转转呗。”
爱红和拥军都不干了——生在京城的他们也没怎么出去过好吧!
陈玉华哭笑不得。
“那就是一个猜测罢了,人家也没这么如狼似虎的,你们都想多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