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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支大军正在贺兰山和黄河之间的大地上向北行军。
夏国旌旗在烈日的照耀下,有气无力的飘荡着,一如军中那众多士兵一般,完全没有半点精锐该有的样子。
“大帅,前方十里便是克夷门。”
大军之中,先锋官勒住马缰,指向远方地平线处那道隐约的山隘,转头对着中军队伍中的嵬名宏烈说道。
嵬名宏烈身披亮银甲,腰悬佩剑,闻言微微颔首。
他抬手遮眉望向克夷门方向,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不久前,夏国完成了第一批兵力征调,将民间十五岁以上到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尽数征召。
以兴庆府等地留守的少量精锐为骨干,勉强武装成军。
仅是兴庆府、顺州、定州三地,便凑出了五万丁壮,其他州府的征调还在进行中。
为应对北地紧张局势,李纯祐任命他为镇北大元帅,统帅北地所有兵马抵抗北疆军。
此刻他率领的这五万大军,便是第一批北上支援斡罗孩城的力量。
只是队伍里多是面黄肌瘦的农夫,要么年纪太大,要么年纪太小,握着兵器的手还在发颤。
而且大部分人连一件皮甲都凑不齐,还是穿着原本农夫的衣服呢。
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一群被赶鸭子上架的乌合之众。
没办法,西夏的国力已经衰弱至此,提供一些破旧兵器已经是极致了,连军中口粮都进行了缩减呢。
毕竟李纯祐捐输来的只有一百万贯,而不是一千万贯。
嵬名宏烈正思忖着如何加快行军速度,以免斡罗孩城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
两名探骑慌乱地奔至中军,翻身下马时险些栽倒,身后还跟着几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士兵。
“大帅!大事不好!”
探骑的声音带着惊恐:“斡罗孩城……斡罗孩城已经被北疆军攻克了!”
“什么?”
嵬名宏烈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探骑喝道:“你再说一遍!”
那几个从斡罗孩城逃出来的夏国士兵“噗通”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带着哭腔回话:“回大帅,五日前北疆军轰塌了城墙,我军拼死抵抗……”
“可他们的重步兵实在凶悍,没坚持到日落,城就破了,高将军他……他生死不明啊!”
嵬名宏烈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他死死攥住缰绳,指节捏得发白:“北疆军有多少兵力?高将军是如何布防的?城破时还有多少守军?”
“北疆军主力约莫三万,还有不少草原牧民助战。”
另一名士兵哽咽着回答:“高将军把能战的都派去堵豁口了,城破时守军还有很多呢,可是北疆人更多……”
“我们是趁乱从水道逃出来的,一路上看到北疆军正在驱赶百姓,到处都是火光……”
嵬名宏烈沉默着,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斡罗孩城的防御强度,更清楚高逸的守城能力,连这样的坚城都撑不过十日?
北疆军的战斗力竟强悍至此?
“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