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发现桌上没有意面,只放着一个琴盒。
琴盒的款跟秦昭曼保险室里放着的那些保险箱是同款,深棕色的皮质,古铜色的锁扣。
沈年年想到自己摔坏了的那把小提琴,又想到了宿茜的那把琴。
她看向秦昭曼,秦昭曼的目光示意她打开。
沈年年拨动锁扣,打开了琴盒,里面放着一把仿古花纹的小提琴,跟她摔坏了的那把用料一样,细节上有些不同。
比如她原本的弦头的裹线缠的是蓝色和金色,这把琴的裹线是清一色的洋桔梗紫。
沈年年把琴拿起来,找到了正常工匠留下记号的地方,那里写着小小的zelr。
她心里红色的小蝴蝶拍了拍翅膀,蝴蝶效应一样,心脏也跟着一下一下加快速度跳动起来。
秦昭曼给她做了一把琴。
做一把琴不容易,对新手来说更难,这是一琴盒zelr的专注和时间。
秦昭曼看出她的喜欢,说:“我说过会赔给你一把更好的。”
沈年年手指压在琴弦上,问:“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秦昭曼看她表情,知道她差不多猜到了:“在国的时候,贝蒂现在的丈夫帮了我很多。”
沈年年看向她:“所以你那个时候天天冒着大雨过去,早出晚归的……”
秦昭曼说:“嗯,是为了做琴。”
沈年年说:“我还以为你是去跟贝蒂打探我和老师的事。”
“那你猜错了。”
秦昭曼站起身,张开了胳膊,问:“要抱我吗?”
沈年年向前一步,抱住了她的腰,淡淡的玫瑰香气弥漫在鼻端,驱散了心里的焦虑。
她差点都忘了自己在焦虑。
出于一种逃避心理,大脑迫不及待的忘掉了要找心理医生这件事。
只要想起来就像是心口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秦昭曼帮她敲碎这块石头,用浇水壶敲,秦可爱用爪子挠,小提琴也出了力,轰隆隆的碎石滚下去,她在压抑里得到了一丝喘息。
“谢谢。”
“谢什么?本来就是赔给你的琴。”
秦昭曼摸了摸她的头发,问:“要不要拉一支曲子?”
“好。”沈年年看着她琥珀色眼睛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秦昭曼松开她,考虑了一下说:“圣母颂吧,我上学的时候,咖啡馆里经常会放这首曲子。”
她又提议说:“你要不要再换身衣服?我给你拍两张照片,你很久没营业了吧?”
沈年年接受了这个提议:“那我找一件礼服。”
“换这个吧。”
秦昭曼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礼品盒,礼盒上面打的金色的缎带,有一行何君予工作室的logo。
沈年年接过盒子,问:“你在君予那给我定了礼服?”
她说着把盒子打开,黑底艳丽的蝴蝶面料暴露在她视线里,是kilig。
沈年年记得自己刚刚还在衣帽间里见过这条裙子
秦昭曼的眼睛染上侵略性,嗓音略低沉下来:“嗯,给你订的,你穿这件非常迷人。”
沈年年被她懒懒的勾子一样的尾音,勾的抬起了眼。
秦昭曼蛊惑她:“我陪你去换?”
沈年年拎起了这条裙子,kilig本身就是条带着暧昧气息的裙子,现下更是裹着情绪,火热的烫手。
她有一种要换大尺度泳衣的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