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我们更不能光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其他地市的同志们。”
“唇亡齿寒的道理,都明白吗?这冷锋路径很宝贵,我们要算尽全盘,不能简单的自己全用了,否则就是对人民犯罪、对国家犯罪!”
听说能打深水井的机器也马上要到货了,情绪激动的领导们又松了口气。
现在地下是有水的,但没有能打井的机器。
只要机器送到,那么他们就要连轴转四处打井,到时候水源保障问题就算解决了。
这样会议室里那种急于索取的焦灼氛围,在一种更深沉的担当面前,慢慢沉淀下来,变得肃然。
见此韩兆新不废话,立马开始安排工作:“立刻准备人工降雨的工作,大家都要行动起来,人工降雨办公室牵头,张成南、苏平你们全力配合!”
“老林,你去调集炮兵部队、气象专家,并请求空军协调,接下来我们议定一下细节,所有细节必须落实到位,同志们时间就是甘霖啊!”
关乎人工降雨工作的每一步怎么开展,一行人做了反复讨论和推算。
直到确定没问题了,韩兆新递交给郑国栋审批,然后郑国栋草草一看签上名字。
接下来命令如雷霆万钧,轰然炸响在指挥部和相关单位每一个工作人员的神经末梢。
一场与天夺水、分秒必争的精密战争开始了。
韩兆新本来想让钱进回家看看,钱进摆摆手。
人工降雨主战场在他的地盘,他还是得回去。
这方面他就起不了作用了,得靠专家来选择开战地点,他负责调配工作。
最终经过测算,选出了五个阵地。
主阵地在安果县城西二十里一处名为老君坡的荒僻高岗上,钱进招呼当地公社派劳动力对高岗进行了清理,临时开辟出的一个指挥部。
次日,四辆深绿色的解放牌卡车来到了高岗上。
武装部派来进行配合的是现役主力高射炮、本次人工降雨的主角——沉甸甸的37毫米双管高射炮。
战士们下车做准备。
沉重的木质弹药箱被抬下来,箱板上清晰地写了红色宋体大字:
“特急”、“人工降雨碘化银弹”。
炮身下那硕大的千斤顶支得稳稳当当,死死压住脚下的黄土地。
阵地后方是临时指挥窝棚。
它是用军用粗帆布在几根粗木棍上匆忙搭成的,里面小小的指挥桌则由几块木板草草拼就。
桌上铺着一张至关重要的天气形势图,图上用红蓝铅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箭头和符号,几乎难以辨认。
无线电发报机摆开,还有其他钱进不认识的设备也送了进来。
柴油发电机轰隆隆的运转,电力开始供应。
负责人工降雨部队的王连长是个黝黑敦实的汉子,此刻他将身上军装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同样是古铜色的胸膛:
“这贼老天,哼哼,不给咱人民下雨?那我就不客气了,狠狠地干它几炮!”
钱进给他递上香烟,他叼了一支烟在嘴里然后去扶正了那架炮对镜,仔细地观察着镜筒里天空的明暗变幻。
气象站派来的专家们则趴在桌面上那堆图纸资料里讨论。
这次人工降雨工作,不得有失!
发报员戴着军绿色耳麦在发报机前一个劲的发出无线电信号,旁边记录员则在迅速书写:
“二号阵地准备完毕……”
“三号阵地准备完毕……”
“报告连长,五号阵地出现误差,山坡上种了粮食……”
王连长皱眉下车。
钱进毫不犹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