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宋晋沅能给他一个刚刚好的解释,这事儿与他无关,否则,宋重云肯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罪魁祸首!
宋重云看着宋晋沅,问道:“世子为何在此?”
宋晋沅微微一笑,道:“晋沅帮母妃请了一尊观音像,想着母妃寿辰时献给母妃。”
“哦?”宋重云听见观音像这几个字,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更是想上去给这个看起来白玉无瑕的世子两记喵喵拳,“世子那日是不是在汤药里做了什么手脚?”
宋晋沅的脸色果然不正常的白了一下,他挠了挠头发:“六叔,汤药是晋沅亲自熬制的,没有问题。”
但是他的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有问题的不是汤药,而是被他母妃派过去侍候宋重云的人。
其实这个事情,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当日母妃得知六叔生病了,便让他带了个仆从一同去送药,后来那仆从便自己端着药去了六叔的房间,而他也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他从那以后在府上就没见过那个仆从了。
后来他给母妃请安的时候,也侧面问过母妃,那仆从的下落,但是母妃说话闪躲含含糊糊的样子,便让他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宋重云的心沉着,看向宋晋沅的目光也带着恼意。
宋晋沅抿了抿唇,左右看了看之后,小心的将宋重云带到了一旁柏树下,轻声道:“六叔,此事真的与晋沅无关,晋沅敢起誓,若是真的与我有关,就天打雷劈。”
宋重云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他只是笑笑,却并未将他的话当真,
若是起誓有用,那雷公电母每天不都得累死了?
宋晋沅感觉到了宋重云对他的话,似乎并不相信,他问道:“六叔不信我?”
“我谁都不信。”他淡淡的说着,脚下轻轻踩了几下堆在树旁的脏雪堆,“我去了禹州十年,如今京城局势早已是瞬息万变,世子也好,您的父王也好,都是皇家血脉,与我本就同是皇位继承的竞争者,所以,我们立场不同,自然我也不会信你,今日不会信,以后也不会信,因为你和你父王,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我永远消息的人,之一。”
宋晋沅有一瞬间的怔愣,他还记得那日他的六叔如何红着眼睛,来求他去救一个婢女的,这既是短短一个多月,他的六叔仿若变了个人似的,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除了一如既往的美丽意外,更多了些坚定和沉着。
宋晋沅一向风评甚好,从未被人这般直接挑明过对于皇位的觊觎之心。
所有人都道,纪王之子,淡泊如水,清静无为,一心只在学业上,不受外界的那些纷扰,坚持着自己的本心,是皇家难得的单纯孩子。
可是哪个皇子会对皇位没有想法呢?
这是宋重云最近才体会出的,无论是谁,在皇位这个天大的诱惑面前,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动摇。
宋晋沅也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极好。
他不像他的父亲,把想要当太子的心思几乎写在了脸上,他是在暗处花心思的。
他知道庆元帝缺乏亲情,他便常常跟着父王一同进宫,皇爷爷皇爷爷的后面叫着,像普通百姓那样给庆元帝享受天伦之乐的感受,他也知道皇帝敏感多疑,便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在庆元帝面前简单、单纯,说自己只爱读书。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最好的伪装。
宋晋沅的脸色来回变化,最后落在唇角上,他垂着眸子,勾着唇角,笑道:“原来六叔什么都知道啊。”
宋重云感觉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初萧知非跟他说,这个建安城里,只有他可以信任的时候,宋重云还不以为然,觉得是他疑神疑鬼。
他心口狂跳,捏紧手心:“所以,那药是你给我下的,对吗?你想让我跟萧知非有了实质的关系,断了父皇想立我问为太子的心思,对吗?”
宋晋沅耸耸肩,道:“六叔说什么呢?晋沅听不懂,什么药?晋沅送的是汤药,是治病的汤药,也是萧将军身边大夫检查过的,他说没问题,晋沅才给六叔送过去的,六叔可不要胡乱说话。”
宋重云面色发白,他恨极了被人这样算计,还是用这样龌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