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自己清楚,相比曾经经受的这次勉强才挤得上轻伤行列。
而且……哪里有能让他平白吃亏的道理,伤既然已经受了,不严重一些怎么回去大做文章。
无声的拒绝比任何话语更让人生气。
“就是有你们这些讳疾忌医,疾医才会日渐式微!”顾简甚至有骂骂咧咧的冲动,“反被气死的,气死的!!”
愤愤之情覆盖先前的战战兢兢,咬牙切齿强调两遍重点,可见身为医者见到冥顽不灵的病人的痛苦。
“萧醉泊。”干着急到底没用,安以墨把跨进着急的脚收回来,恢复平静的语气淡到好似不关己事一般,“我还不想守棺材过日。”
不仅萧醉泊没声,顾简也从愤愤中被吓平静了。
他急是急好好一个人因讳疾忌医错过最佳治疗手段,同样的伤非要拖,拖到往后平白受多苦痛浪费药材!
眼前这位……咳。
萧醉泊除了气虚了些怎么看怎么康健,死…当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入山前的顾简有那么一段时间和萧醉泊打过交道,一晃八年过去改变很多,但萧醉泊的气焰不降反增,危险程度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一点不怕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当面咒人嘎嘣,哪怕安以墨驾轻就熟,顾简也不忍为眼下同一战线的伙伴胆战心惊。
顾简不知情,萧醉泊却是知道得明明白白。
咒他都是浮云,萧醉泊耳朵里只听出来一种意思:他家的小河豚是真生气了。
平日里看起来任搓任揉很好说话的样子,唯独认真起来一定会揪着不放,萧醉泊压根拿他没辙。
气氛凝滞,风儿见不得空气阻塞,疑惑地呼一声拂过三人。
短暂僵持后的一声无奈叹息立下输赢,萧醉泊退半步:“转过去。”
安以墨:“?”
萧醉泊退步是肯定的,但是登徒子本人说了什么??
啊呸!
他又不是没看过…不是,他又不是自己乐意看!!
“行行行我不看,你好了喊我行了吧?”安以墨被气笑了,爽快利落地背过身去,暗自感叹佩服自己的包容心原来这么好。
萧醉泊不会读心术,读不到安以墨从“转过去”三个字联想到了什么,但从一晃而过的沉默中窥见的语塞来看,似乎莫名变成了他羞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