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些想不明白,从刘艳对方叔的态度来看,方叔对于她,亦师亦父。
两人在分开前,关系肯定是很好的。
方叔为什么要躲着刘艳?
莫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艳的回答斩钉截铁。
“不行!”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手心隐隐作疼,再陪这对师徒沉默下去,我又得多流好多血。
总得有人打破沉默,而我是那个不二之选。
我走到方叔面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方叔啊,咱好久没见了,走,喝点去啊!上次你帮我把家的血清干净,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边说着,我不给方叔拒绝和反抗的机会,拖着他就往外走。
方叔叹了口气,不再拒绝,和我们一起出了门。
我们走药店的路上,气氛比夏天大雨降临前的空气还要闷。
药店还开着门,店员给我包扎了一下,总算把血给止住了,临走前还叮嘱我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疫苗。
走出药店,两人在我一左一右,各自沉默。
我被夹在中间,格外的难受。
我受不了了。
“方叔,还没吃饭的吧,想吃点啥?”
我侧头看到马路对面有家铜炉火锅,伸手拉住两人,跑了过去,硬是摁着两人坐下。
铜炉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我给老板要了瓶二锅头,给方叔倒了满满的一杯。
“我说二位,咱憋着也不是事儿啊。”
“刘艳,你不是很思念你师父吗,这不是见到了嘛,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方叔,刘艳可是你徒弟,几年没见了,你就对她没话说?”
我好心相劝,可两人跟较上劲儿似的,还是谁也不说话。
我头大了。
我给自己倒上酒,举到方叔面前找他碰杯。
“哎!”
方叔终于是开口了,他狠狠的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也不跟我碰,一口闷了下去。
我默默的把杯子又放下去了。
这一杯二两酒,还是二锅头。
我怂……跟不起。
方叔咬着嘴唇,脸上的皮肤在抽动,他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
我给他把酒满上。
方叔端起来,又是一口闷。
四两白酒两口下肚,方叔的脸通红通红的。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伤身。
但有时酒又是好东西,它能让最沉闷的人,打开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