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好冷喔。
平常她知道只要活动一下,身体就能暖起来,但她月月来时,真的就是怎么样都不想动,等一下弄点东西吃,换了热水袋里的水,再来爬回床上去好了,反正厨房里的食物都还有,她这个年不出门也可以活。
懒洋洋的来到二楼,她穿过客厅,走进厨房,经过餐桌,一边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在瓦斯炉前,嘴巴开开的僵住。
咦?她眼角刚刚是不是瞄到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桌上?好像还有什么人坐在那里?
一个应该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的人,坐在那个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人坐的位子上。
不可能、不可能!
她霍然闭上嘴,双手还抱着热水袋,却莫名其妙的不敢回头确认。
今天是大年初一耶,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没错,就算他真的有放假,他也不可能在这里,而是会回家过年才对。
那是幻觉吧?是幻觉啦!
她舔了舔唇,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转身回头。
那个男人就坐在那里,金色的发,理了一个小平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长袖棉T,手里抓着一根叉子,正在叉着盘子里的培根来吃。
桌上,有一锅热汤,两个盘子、两个汤碗、两份餐具,分别在他和她的位置上,她的盘子和他的一样,装着培根、蛋,还有稍微快速烫过的温沙拉。
她瞪大了眼,一脸呆滞,一时间,还是觉得这像幻觉。
叮的一声,烤箱发出声响。
他抬起蓝眸,瞧着她,用叉子指着烤箱,开了口。
“面包。”
她眨了眨眼,他还在。
“麻烦你。”
低沉的嗓音,回荡一室,钻入她的耳朵,让她猛地清醒过来,连忙回身放下热水袋,拿了夹子,将烤好的面包夹到面包篮里,迅速放到桌上。
他拿起一片面包,涂上奶油,夹上培根和番茄,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
她站在桌边,迟疑了半晌,才拉开椅子,坐下来。
眼前,有着一盘早餐,他帮她做的早餐,看似简单,却很营养,连那碗汤都还冉冉冒着白烟。
她瞄一眼自己的早餐,又忍不住抬眼瞪着他。
一年半不见,总觉得他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没有染发或戴隐形眼镜而已,也不只是他的肩膀宽了些、皮肤黑了点,而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让他看起来和之前大不相同。
啊,大概是,摆脱了稚气吧,感觉成熟许多,已经完全像个男人,而不是男孩子。
戒备的瞧着他,可菲坐立不安的缩在位子上,为免让他发现她的不自在,只能拿起刀子和面包,跟着涂起奶油。
对面那家伙,一派轻松优闲,仿佛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边有什么不对,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问题,溜出了唇瓣。
“吃早餐。”他再咬一口面包,咀嚼。
她清了清喉咙,再问:“我以为你在当兵。”
“我放假。”他回得简短。
“你没回家?”这男人过去放假都回老家,就没一次回来过。她狐疑的瞄他,问:“大年初一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