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绑着,连保持身体平衡都不做不到。
嘴被堵着,无论是想骂人还是想讨饶,都说不出话来。
偏偏布料勒在齿间,又连咬紧牙关抑制所有声音,都做不到。
傅悉只能茫然看着车顶,心想以后要不要换一辆大点的商务车。
不然撞到脑袋,还挺疼的。
直到眼眶都模糊了。
傅悉稍稍喘口气,感到有粗粝的指腹,抚过自己的眼睛,抹掉睫毛上的泪意。
他努力调动些力气,抬抬下巴示意陈致给自己松绑。
但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整个人一僵,而后剧烈挣扎了起来。
但是终究,一切都被沉默的夜色吞没。
等陈致彻底清醒过来,把傅悉给放了。
天色已经接近凌晨。
车内空间太小。
他只能站在车下稍稍整理好自己。
再抬头望进车子里,便由衷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陈致眼里,傅悉一直很可恶。
但现在,即使是陈致也不得不承认,傅悉的模样太可怜了。
男人窝在座椅里。
身上的价值不菲的衣服全都皱得不成样子。
他袖口卷的很高。
两只手臂上全是勒痕。
领带也解了下来,但嘴角连带着脸颊都红了一片。
陈致沉默了好一会儿,想伸手去帮他整理。
被傅悉伸手打开。
手掌打到陈致手腕上的时候,他能感觉这人指尖都在抖。
陈致:“……”
他没说什么,自己造的孽还能说什么。
没再上车,陈致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他启动车子的时候,后座躺着的人终于出了声。
用喑哑并同样带着颤抖的声音问:“有驾照吗?”
陈致没答话。
他很早就在赛车场开着玩,没谁玩车比他玩得溜。
后座的人又说:
“我从不聘用没专业培训过的司机。”
听着挺瞧不起人的。
只是声音绵软得要命。
陈致还记得自己的人设。
勉强淡着声音回他:“那你自己爬回去。”
后座的人像是被气到了,不说话了。
到了傅悉的酒店。